“于是,哦,北大西洋鳜鱼、鲜美的黑鳕鱼和凶猛的虎鲸就此消失。然后在东北信风的影响下可怕的原油漂洋过海到达菲律宾,在菲律宾海岸浮现出了大批的海獭和海马的尸体。可怜的旧美国总统会因此臭名昭著,再于是呢,新一任美国总统为了拉选票上台而撤军,同时限制中东石油出口,当然这会是抬高油价的另一个契机。于是聪明的中国人明白了石油的重要性,和东南亚诸国展开了争夺南海石油的纷争。
“纷争旷日持久,人心惶惶,过敏群情激奋,而石油价格却是日日高升,于是,孩子,到最后,你会发现,你的很多朋友开不起汽车,吃不到美味的北大西洋鳕鱼,却还要坐在电脑前每天为南海地区的纷争而凯康激昂,高呼着保卫领土的旗号,而国家高层则是要为南海地区链状包围的形势而头疼不安,夜不能寐。而这一切荒谬的根源不过是你破解的那个小小密码罢了。”
“你说,智慧是好,还是坏?”
“!”我震愕。
我深深地被老人恐怖的联想发散性思维所震惊了。
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和落差感让我有种如坠深渊般的感觉,老人冗长而悠慢的一番话,却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和老人那鸿沟般的差距。
这是智力与知识量的恐怖差距。
这个老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先生,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一个一辈子的梦想是拉一辈子小提琴的糟老头子罢了。”老人淡淡地笑着,“孩子,梦想的高度与力量永远是强大的我们总是会被那些为梦想而努力奋斗的人感动相信有一天每个人也能感动自己。
“每颗不屈服于命运、敢于同命运抗争的心灵,都会得到上天的眷顾。”
“心有多远,路就有多远。”
慈祥的声音淡淡地远去,如同一阵静风缓缓化去,原本还回荡着老人悠远声音的病房,重新变得无比寂静。
寂静。
无比的寂静。
“先生?”
我有些错愕地道。
“先生?”
无人回应。
房间里是一片寂静。
仿佛那个老人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呆呆地坐在床头,忽然间,感觉到有一阵冷风从窗外吹来,夹杂着帘布被吹飞的猎猎声音,那声音柔缓而轻曼,仿佛有一股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号召着我什么。
这一阵清风唤起了我对童年生活的记忆,对人生的向往,断绝了我所有自杀的念头。我想起了童年时,春天来了,洋溢着满足笑容的人群涌向街道,而我和烟烟、阿雪一起携手漫步在金色的阳光之下……
良久,我从遥远的沉思中回过神来,我将小提琴琴身架在肩颈之间,古朴的琴弓搭在幽静的琴弦上,然后,动了动手,然后猛然拉动了手里的琴弓!!
嘣!
一记刺耳的单音拉开了这一曲的序章。
与之前拉走卡农时舒缓而轻慢的风格不同,这一次,我近乎疯狂地拉动着,琴弓与琴弦摩擦出激烈的轰鸣与颤音!
就仿佛,我孤自一人,站在万里无人的荒野上,苍穹之上是连绵不绝的灰暗云层,云层与云层叠叠相加,如山如峰,浓密的云缝中偶尔投射下一两束柔散的光芒,打在我的身上,仿佛来自天空另一端的遥远国度。
我疯狂地演奏着,音节之间的跳动转换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间滞!
一连串快节奏的卡农变奏曲从我的手指缝中流泻而下,化作汩汨的春水,流向脚下的无边大地。
荒野上大地崩裂,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远处高山塌陷,色彩斑斓的花蕾朵朵绽放,转瞬间看,就弥漫了万里群山!干涸龟裂的河道缓缓涨起了青碧色的溪水,明澈的溪泉应和着我,演奏着着动听的声乐,蜿蜒流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