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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作画,想必要花费时间,不如稍后再约定,也不好扰了之后的先生讲课。”
属于自己的这堂课所剩时间并不多了,后面的课自然有其他先生来讲。
“先生实在不必,我与楚先生解释一番,想必他也不会反对。”万安和拱手,格外恭敬。
楚先生是教授他们书法的先生,为人亲和好说话,又对向来学习刻苦的万安和十分看重,也怪不得万安和有这样的底气。
孙悦白看了一眼似乎胸有成竹的安殊亭,再看着满眼坚持的万安和,明白对方是不会善罢甘休,只好点点头。
他从未想过平日看着格外沉默要强的人,如今也有了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
“先生是守礼之人,不过既然万兄都这样说了,想必楚先生是不会介意的。”安殊亭满脸的不屑,对万安和今日的步步紧逼。
孙悦白从前对他多有照顾,就只是因为自己触及到他的利益,他今日就能因为这样的理由驳孙悦白的面子,他只觉得这人确实不怎么记恩。
“今日既然万兄这般咄咄逼人,我也不是怕事之人,更何况我确实不高兴万兄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先生。”安殊亭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冲着大家拱了拱手。
万安和做的有些过分,大家心里都明白,但安殊亭这么说就相当于扯掉了遮羞布,在场的所有这个时候也明白安殊亭讥讽的意味,那是对他帮助良多的先生。
孙悦白没有在意万安和听到这话的反应,他只是愣了愣,慢慢的走到安殊亭身边。
“先生?”万安和偏头,眼带疑问?
“我相信你不是信口开河的人。”孙悦白笑了笑,带着两分鼓励,即便是讲堂里的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孙悦白始终记得安殊亭那日机敏的应对。
万安和的举动他并不在意,对某些事某些人他有自己的处理方法,但安殊亭坚定且直白的维护让他觉得心里一热。
便是孙悦白这般年纪的时候也不敢称工笔第一人,毕竟有些东西,即便是再有天分,也是需要时间积累的。
他也想看一看安殊亭有什么样的应对,他并不是会自己走进死胡同的人。
看着讲堂里越发尖锐的气氛,孙悦白还是拍了拍安殊亭的肩膀,“我是你的先生。”
“先生放心好了,只是没有想到您对我这么有信心。”安殊亭看着孙悦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挑了挑眉,满眼笑意。
他没有想到孙悦白竟然会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这样说,他也明白孙悦白的意思,今日就算自己没有赢,只孙悦白坚定的站在自己这边,他就已经得到了最大的称赞。
“我的眼光自然是不会错的。”孙悦白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