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舰桥流淌着机械与蓄奴虫舰的血液浸湿鞋底】
【掌舵人只有疲惫的女孩,便是皎皎天人之躯,在抵御舰光的毁灭打击下,也险些化作了瘫倒于舱门前的尸体】
【她是这三百年孤航中唯一一个未曾投入冬眠的舰员】
【元帅久久沉默,这艘拥挤的卫星舰上冬眠着一个世界的人】
【但麻木的楮棕空瞳已经无需诊断,作为船长,她的精神与肉体都已在那无数场横追截杀中临近崩溃】
可就在她迈出一步的时候。
她空洞的眼中似是灌进了一份生机。
“苍城云骑镜渊……归队!”
她高举手中唯一的凭证。
麻木终被困苦与委屈冲破。
清泪如泉淌过耳颔,像是个无处申辩的孩子。
因为我她知道那碎裂的玉符,是为他洗去一切罪孽的凭证。
骑甲在云骑们的沉默行进中粼粼碰响引人安息。
将衣云凯的元帅欺身蹲伏,接过了那枚玉符。
“帝弓在上,我以元帅之名全权接手难民救治工作。”
吩咐左右,月御怀炎各司布防与追踪破解。
“你可以休息了……”
——
五浊消解的平衡下,那些两千余年间忘却的岁月都在悄然中回归。
“我记得你。”
镜流说,“七百年前你出现在罗浮,我看到了你的剑。”
“是啊。”
白炽也说,“得亏你在狱中没有选择某个庸医的万寿无情丹,不然可就真得把那些糟心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了。”
“但很多时候最好的记忆偏偏又夹在痛苦里头,瓜甘蒂苦……苦蒂,解毒也。”
她固执的要抓住所有的记忆。
但现在看来流光天君,的确给她的坚守带来了最好的回报。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镜流扯着这家伙的衣领,“你这个家伙,你非要等到事情无可挽回才肯拼尽一切的去弥补什么吗!”
她想给这个家伙一拳来说明自己的愤怒、可,好像又舍不得让这张脸多出伤口。
那是她的东西,他的命也是她的。
就像是一枚月枝的种子上开出的两枝花。
她期待着这个家伙好好的狡辩。
如此一来,便可以好好的对这个家伙施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