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单小囡一直垂着的头,终于是抬了起来。
她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你滚就好!离我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不过,要是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去死,不得好死!”
失去孩子多痛,她就有多恨他。她做了那么久关于一个母亲的萌,一瞬间,就被他毁得支离破碎。
她恨他,恨到永远都无法原谅他。
她眼中的恨意,那么明显,额头上的伤口,又是那么触目惊心。
简斯年叹了口气,从床头将离婚协议递给了她。
“签字吧。”
单小囡抬起头,眼神微微呆住,可是拼命抖动着的嘴唇,还是看出了她激动的情绪。
签字?
离婚协议啊。只要她签了,她就和这个人毫无瓜葛。
明明是已经死心了,可是为何在他真的提出离婚时,她的心,依旧是感觉到那么疼痛。
轻轻甩了甩头,她将脑子里这奇怪地情绪抛开,掏出笔,看着这离婚协议发呆。
她突然想起了刚结婚时,两人签的婚前协议最后一条写着,何时离婚,由简斯年说了算。
结婚时,身不由己。等到了离婚,也是由他提出。
似乎,从一开始,这段单恋的爱情,她就没有了发言权。
她的心,在痛。额头,在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血液,都是翻江倒海的疼痛袭来。
然而,她还是郑重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上了她的名字。
“简斯年,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两个本来就属于不同世界的人,终于是能过回自己的生活了。”
她看着他,想笑,可是心底额疼痛,却是让她连故作笑容都已经是不会了。
“好。”
对于她的话,他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应了一声好字。
拿着离婚协议,他转身离开。
房间内,浓郁的跌打酒气息,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她开始轻声抽泣着,最后,抽泣变成了哭喊,到最后,她紧紧抱住被子,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凌薇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地的消毒水,和单小囡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怎么回事?”
她跑过来,焦急地问着单小囡。
怎么她刚出去一会儿,她就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单小囡却是不说话,对着她摇了摇头,便转过身面对着墙不再理会她。
凌薇只得是回过头去呵斥着景云琛:“你不是说没事叫放心的吗?这就叫没事?那有事是不是要死在这里?”
她真是恨自己,听了景云琛的话吗,将小囡和简斯年丢在一起吗,承受着这种折磨!
“我……”
单小囡头上额伤口,让景云琛也很是吃惊,所以难得地没有反驳凌薇。
简斯年怎么这样?!难道这个男人开始这么没品地打女人了?!
他掏出电话打给简斯年,却是一直无人应答,只得是作罢。
而凌薇从单小囡家的急救箱中又找出了一瓶跌打酒,开始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额头上的伤口。
她没有问小囡伤口是怎么来的,她哭红的眼睛,早就说明了一切。
景云琛没待多久就回去了,凌薇一个人,在这里陪着单小囡。
晚上她依旧是熬了点粥,可是不管她怎么劝,就是不肯吃一点东西,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双收抱膝,看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