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留在这边同悦悦和若冉一道用了晚膳,他没什么胃口,随便的扒拉了两口。
等草草对付之后,就陪着悦悦说话,话题多是围绕着煮煮的,悦悦早上醒来的时候,瞧见了煮煮很是新奇。
南山镇那边没有人养兔子。
悦悦头一回见到煮煮还有些害怕,在若晨安抚下才渐渐的放松下来,去尝试着接触煮煮,然后……就不肯放手了。
一人一兔玩了许久。
煮煮大概自从被沈沛养了之后,还从没有这么劳累的时候,这一整天的,被悦悦撵着蹦跶到这里,蹦跶到那里的,这不,用过晚膳没多久,便又开始了。
沈沛知道了以后,不知为何心里居然升起了一股隐秘的喜悦,看着煮煮的态度也非常的明显,似笑非笑的,像是再说:你也有今天?
光光是嘲笑的态度还不够,并且还在一旁怂恿悦悦,“闺女,跑快些。”
悦悦不明所以,追着煮煮又开始跑。
沈沛看到这一幕,笑的愈发开怀。
看的若冉和若晨面面相觑,尤其是若冉,只觉得哭笑不得。
直到后来,一人一兔实在是跑不动了,沈沛才抱过女儿要哄她睡觉,只是悦悦今个儿不要爹爹了,非要煮煮陪她一起睡,嘴里一直嚷嚷着兔子。
秦王殿下只觉得自己如今不仅仅是比不上若冉和若晨,就连一只兔子都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心中别提有多生气,但是沈沛如何舍得对着女儿说教?便拎着煮煮的耳朵开始教训它:“你知道自己是一只兔子吗?”
“你还记得你自己的职责吗?”
“身为一只兔子,你要明白,作为兔子应该做什么……”
沈沛拎着兔耳朵说了许多话,最后以一句最熟悉的话结尾:“既然你不反驳,就当你承认了。”
煮煮努了努三瓣嘴,并不在意,显然已经听习惯了。
倒是一旁的若晨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懂沈沛这是什么操作,待看见所有人都脸色平静的时候,若晨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
难道是因为自己少见多怪?
所以会觉得奇怪?但是,他们都不觉得奇怪吗?
屋子里一共还有三个人,秦王殿下本人,自然是半点不在意的。
悦悦根本就不懂。
至于若冉,早已经习惯了沈沛的行为,当然半点没有放在心上。
只可怜了若晨,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个昔日在他心目中英明伟岸的王爷,怎么会是这样的?
许是若晨的震惊太过明显,沈沛也觉得有些不大好,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就放开了煮煮,和他们道别之后,就自顾自的回了王府。
若晨想起先前在南山镇的时候,沈沛还想着要登堂入室,各种赖着不走,没想到回到了京城,他反而克己守礼起来。
“阿姊……王爷这是?”若晨心中虽然有猜测,却还是想听若冉亲口说。
“王爷不会留在这里的。”若冉浅浅的笑起,温声软语的替若晨解惑。
虽然若冉从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但是为了悦悦,该顾及的,还是要顾及。
若晨这才放心下来,他还以为是因为他在的缘故,王爷才走的。
如今人走了也好,若晨刚好也有话要和若冉说。
“阿姊,父亲已经为我求得陛下的首肯,允我参加今年的秋闱,若是顺利的话,来年便可参加春闱……”
若晨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并且告诉若冉,自己不打算改名,只不过会冠上父亲的姓氏。
待她还未成婚之前,他依旧会住在这里。
若冉看着若晨,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淌过,她当然明白若晨的心思。
他如今不过十七,便是三年后再参加科举,也不过是弱冠之龄,根本不需要那么着急,若晨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若冉看着他久久不曾言语,倒是若晨有点儿担心,忐忑的问道,“阿姊…为何这般看着我?是怪我自作主张吗?”
若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子你太辛苦了。”
明明没有必要做这些的,时间并不宽宥。
若晨听到是这么个原因,明显放松了不少,他冲着姐姐笑了笑,坦然道:“不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