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眠挣脱了她的手,很轻道。
解绑任务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就差一步,她有预感今天会是决定是否结束任务的关键,已经不想再拖了。
窦姝误会了她的意思,动作一窒,颓然坐下:“好,愿赌服输。”
贺欢眠看向时阔和贺漪。
两人站在一块,恍若天造地设的金童玉女,独独面对她,连侧颜都吝啬德如化不开的寒冰。
她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幕好像在哪里看过。
忍不住问系统:“书里……”
“原本的世界,因为你和郁楚宴的婚约没有取消,时阔不忍贺漪受委屈,所以故意接近你……”
寥寥几句,贺欢眠却从中得以窥伺曾经那个世界的一角。
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另有意图。
怎么就这么失败呢?
贺欢眠不喜欢沉溺于负面消极的无用想法,但在听到自己被三言两语草草定下的命运时。
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自艾。
贺欢眠望着时阔,眼前闪过数副画面,到处都是欢笑,校庆即将来临。
她知道他向花店订了花。
她听到同学议论,他在准备告白仪式,猜测会是谁让a大校草动了凡心,朋友打趣,她则羞得脸颊发烫。
终于,到了那一天。
他问她那天会不会来?
她想逗他,又不忍心,最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头。
满心欢喜的她,错过了他极为复杂的一眼,也错过了最后的逃离机会。
玫瑰,蜡烛,气球。
她看见画面中站在盛大的告白仪式上的自己,望着人群中的那对璧人。
球队的人怕她闹事,不动声色将她拦住,那时,她才恍然惊觉,原来她只是he故事结局里场都上不了的丑角。
时阔第一时间察觉到了贺欢眠身上情绪的陡变。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置身在沙漠之中,四周皆是死寂的荒芜,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
长廊下的那一幕仿若重现。
他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场面凝滞在了这一幕。
贺漪视线在贺欢眠和时阔身上来回转了转,渐渐变得有些狐疑:“眠眠,你不是该告白吗?为什么看时阔……”
时阔心里一紧,想说什么制止,嗓子却哑得像几天没进水,干得厉害。
贺漪的话在贺欢眠的耳中,已经成了校庆上繁杂的背景音之一。
很多人在看她,在说话,在笑。
他们是在看什么呢?
看她穿着从贺漪挑剩的衣裙里翻找到的过季滑稽的红裙,议论她的自作多情,还是笑她浑身上下不值钱的劲呢?
门外是喧嚣热闹的舞曲,听声音都能想象到的舞动腰肢,情色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