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植待她也极好极好,与程祁不同的好,无论顾徽止提出了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程祁不同意的他也会偷偷的替她办,照着旁人家年纪差不多的女君的样子给她买衣裳,又被她撅着嘴嫌弃丑,买首饰会被她嫌弃太重,便只有点心是真正戳到她心窝子的。
不知怎得,顾徽止突然记起了一些事。
当时她缠着房植问,问义父是什么样的人啊,房植板着脸吓她:“你义父是世上最大的恶人。”
顾徽止一拍胸脯:“那我就是世上第二大的恶人。”
房植笑她:“恶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彼时程祁正从她们的面前经过,便见到明眸皓齿的女孩伸出一节白皙的手指,指着他道:“他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能?”
程祁皱着眉道:“你都教了他些什么。”
现在顾徽止才知道,房植说的话并非玩笑,他程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将人心踩在脚底下,狠狠碾碎的恶人。
第43章
顾徽止病了一场。
她觉得有些讽刺,原本只是说说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真的是让她在床上躺了好些天。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头痛,后来渐渐的浑身发冷,顾徽宁听说后带着一堆太医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将这间不大的卧房围得水泄不通。
太医把了把脉,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女君今日可是有什么忧思之事?瞧这脉象紊乱,似乎是心绪不定导致。”
顾徽止咧嘴笑了笑,旋即摇摇头。
顾徽宁也道:“她这些日子都只在顾家待着,也没别的事情,怎么会心绪不定呢?烦请大人再好好看看,别是因为什么其它的病因。”
那太医思索片刻,开口道:“说来也奇怪,女君这脉象极为强烈,平日身体应当是十分好的,今日为何突然如此……”
顾徽宁听他这样说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拉着太医的衣袖,恳切道:“大人,我这妹妹自小过的便是苦日子,身子孱弱了好些时日了,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她这样的身体怎么称得上好?还请大人再多费费心。”
太医一时间束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了。按照他从医多年的经验来说,顾徽止的症状的确就是忧思成疾,可是被顾徽宁一反驳,他反倒真的诊不出来是什么病了。
“大女兄,你别为难他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再修养个几天就好了。”顾徽止虚弱张口道:“许是在院子里多吹了些风,没什么大碍的。”
太医附和道:“虽说女君现如今症状强烈,可脉象极沉稳有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凭借女君身体的底子也能自然而然的痊愈的。”
世上的病无非三种,一种是看上去严重,实则损耗不到内里的,一种是瞧着康健,其实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还有一种便是看着严重,实际上也十分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