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后,薛市在心里咀嚼了许久其中的意思。
待到终于想出了名堂,他微瞪着双眼,眼眸里已是湿润一片,而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算作是最诚恳的回应。
一旁的谢谌尧大惊小怪起来,他压低声音在谢宣耳边悄然道,“你都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谢宣轻挑眉头,低声反问道,“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拉人下水?”
薛市兴致盎然地看着二人咬牙切齿地低声交谈,等到终于有停止的迹象时,便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发问道,“那、那小尧哥哥呢……”
谢宣淡然抢答,“无碍,他也是个傻子。”
面对此言此语,谢谌尧磨着后槽牙愤然沉声道,“谢宣,别逼我在这种施展不开拳脚的地方干弑君这种大事。”
这两人若是斗起嘴来,自然是什么话都敢讲都敢骂。
而且也什么人都敢往话里搬。
谢宣勾起模板式的假笑,“也别逼我在这种地方就叫你白哥过来打你一顿。”
“靠!”谢谌尧气到脸上贴的白条都掉了两根,“这算舞弊吧!”
“不。”谢宣笑着摇了摇头,“这算合理利用优势。”
在斗嘴之余,谢宣与薛市下完剩余的棋局后,今日的五子棋大战正式落下帷幕,最终是以薛市一方有战必胜简单粗暴地概括了今天的战局概况。
等到了坐马车回皇宫的路上,不知为何,谢谌尧一直心事重重。
“……再过几年,我一定能打得过白哥。”
等马车车厢里的氛围静谧了许久后,谢谌尧微蹙着眉头,幽黑的深眸一眨不眨地盯向想趁机打个小盹的谢宣。
每次谢谌尧露出这种表情,就说明他确实在说一件对自己而言极为重要的大事。
他硬是要正对着谢宣的眼睛说出这句话,好像谢宣是什么相当重要的见证人似的,弄得谢宣感到一阵空穴来风似的的莫名其妙。
谢宣抬手轻揉太阳穴,驱散翻涌上来的困意,随口应道,“你这话要是能对着你白哥说一遍,就算你成功一半了。”
“谁会那么不识好歹啊!”谢谌尧叹了好大一口气,“就算真能超过,还指不定得过几年呢!而且,我要是不告诉他,他说不准还能进步地缓慢点,好让我有追赶的余地啊……”
谢宣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不笃定还敢立誓?”
谢谌尧的那句“谁会那么不知好歹啊”一出口,谢宣立马便想到了那日在灯宴上对着白枝雪颇为嚣张跋扈的陈元狩。
陈元狩立的誓可比谢谌尧要霸气多了,不仅定了期限,话里的言下之意更是狂傲,那句“给我两年,我能让你在我面前拔不出这把剑”的话的意思无非就是:等两年之后,我必然能够吊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