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汝真心里想着事,下台阶时没留神一脚踩空,差点儿跌下去。
丁敏赶紧扶了她一把,“小心。”
沈汝真这才勉强稳住身形,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儿,“多谢。”
“跟我你还客气。”丁敏见她站稳了,松开手,问她:“怎么魂不守舍的,还在想沈明跟子建的事儿?”
一听这个,沈汝真就满心愤懑,“这么大的事儿,沈明回家居然一句没提。要不是刚才振华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子建受伤跟他有关。”
她之前只听说庄子建受伤住院,具体什么原因还真不十分清楚。
刚才听到庄振华满面嘲讽说:“子建会伤成这样,还不是你那好侄子打的,你来装什么好人?”她先是不可置信,继而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冰凉冰凉的。
早在和徐朵撕破脸的时候,沈汝真就知道徐朵这条路自己是走不通了,以后还得多把心思花在庄子建这个儿子身上。
只要庄子建啃认她,哪怕不和庄振华复婚,庄家也得照顾庄子建的感受,给她几分面子。
谁知道她还没想好怎么一步步把儿子的心哄回来,她侄子就没轻没重,把她儿子打进了医院。
庄家本来就不待见沈家,这不是上赶着和庄家结仇吗?
沈汝真只觉自家侄子不省心,该办的事儿一点儿办不好,倒是闯祸拖后腿一个顶俩。
刚才在病房里,一见庄子建和庄振华对徐朵的态度,沈汝真就知道,自己故意当着侄子说的那些话就算传到庄家人耳朵里了,估计也没起什么作用。
何况这次庄子建受伤的手臂和腿还是徐朵接的,就凭这一点,庄家人也会一直记着徐朵的好。
沈汝真捏紧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早知道这样,她当时就该忍忍,或者干脆别去找徐朵。
现在好了,人她已经得罪了,以后还说不定要怎么给她使绊子。
见沈汝真脸色不好,丁敏安慰道:“你也别太上火,说不定这事儿沈明在理。不然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外面怎么没什么消息,庄家也没上门讨要说法。”
“但愿如此吧。”沈汝真吐出一口气,跟丁敏一起离开了医院。
丁敏贴心地安慰了好姐妹一通,回到家脸色却有些难看,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陆雪梅正对着镜子试自己新做的衣服,见她神色不太对,就问:“怎么了妈?那小子又给你和真姨脸色看了?”
“他什么时候不给我们脸色看了?”丁敏冷嗤一声,略显疲倦地靠向椅背,“我是在想,以后还要不要趟这浑水,我总觉得你真姨可能没法儿缓和跟庄家的关系了。”
“这怎么说?”
“沈明那小子把庄子建打住院了,左臂和左腿骨折,额头缝了六针。”
“这么重?”陆雪梅吃了一惊,“沈明是不是疯了?这不是把庄家往死里得罪吗?”
“所以我才说你真姨估计回不了庄家了,现在庄家上下,包括庄振宇那个乡下媳妇儿,没一个对她有好脸色的。”
说起徐朵,丁敏又道:“对了,我今天去医院,见到那个徐朵了。”
“你见到徐朵了?”陆雪梅本来都准备进屋把新衣服换下来了,闻言又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