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忽闻红衣少女惊噫出声,不由得旋面回顾,只见红衣少女满面惊疑之色,也发现青衣少年不知何往,大感震骇,他意识中认为,这青衣少年较红衣少女更为可怕,暗道:“恩师曾言我等二十八人习成绝艺,他日必纵横武林,闯荡江湖,所向无敌,看来武林中大有能人在。”
他身形未丝毫停顿,心中思绪万千,寻思逃出红衣少女手外之策,茫然地信步走去,耗尽了心智,仍然忖思不出适当之策,也不知红衣少女是否在身后随着。
蓦地——
—条人影飞落在陇西三刀身前,现出青衣少年,右掌疾挥,一片阳和之气拂向陇西三刀。
陇西三刀立时爽然若失,一跃而起,躬身抱拳道:“蒙恩公相救,宏恩大德无可相报,愿追随蹬后效犬马之驱。”
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道:“方才见危不救,乃逼不得已,致使三位罹受白骨阴功之苦,不过……说着目注陇西三刀接道:“三位倘欲相助在下,务望依照在下之话行事,免碍武林大局。”
陇西三刀眼力过人,知这少年来历似谜,武功高不可测,似为金面老人劲敌,足可倚赖,何况又有救命之恩,戴阳正色道:“我等虽出身草莽,但最重信守,恩怨分明,恩公有所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衣少年颔首道:“但愿如此,不过三位最好不要以恩公相称。”说着用手一招,荆棘中忽跃出雪白神驹。
只见青衣少年疾飘而起,落在鞍上,扬鞭挥空,四蹄如飞奔去。
陇西三刀相视了一眼,施展轻功,疾如流星奔矢,月色迷茫下,只见一骑三人前后飞掠而去,蹄声渐远,人影渐杳。
晨光熹微,大地又现葱绿,道上青衣少年坐骑缓了下来,扬鞭指着前路,笑道:“距此不足五里之遥,有一小小镇集,白帆想必已至该处,三位随在下进入镇街,须慎防暗算。”
戴阳答道:“我等遵命。”
走进镇集,一株榕树之下坐着一个浓眉虎眼,耳垂金环,虬髯魁梧头陀,他一发现陇西三刀,虎目中不禁流露出惊异之色。
忽地,那头陀—跃而起,宏声笑道:“三位可是陇西三刀么?”
戴阳不禁心神猛震,望了青衣少年一眼,答道:“正是,大师是何来历?”
头陀道:“洒家行脚江湖,化缘十方,禅号无定。”说着略顿,喉中干咳了声道:“三位可是找寻白帆么?他方才投宿在晋安客栈内。”
奔雷刀戴阳暗道:“萍水相逢,陌若平生,他为何知道白帆之事,莫非这秃驴未存着好心。”不禁冷哼一声道:“蒙大师见告,甚为心感。”说着与仲雄,毛飞打了—眼色,抄过无定头陀身侧掠去。
无定头陀大喝一声道:“站住!”
陇西三刀不禁一怔,只见道旁纷纷窜出十数江湖人物,各站方位守住。
青衣少年端坐鞍上,微微一笑,似若无睹,陇西三刀见状心情立宽。
戴阳大喝道:“大师是何存心,拦截戴某何为?”大环刀寒光电奔,直劈而出,当真是出手快极,无愧刀势奔电。
无定哈哈大笑,横掌一刁,五指攫向戴阳刀尖。
那知三指堪堪触及刀背,突觉“曲池”穴上一麻,戴阳刀势凌厉,克嗦一声,无定头陀一条右臂被生生砍落下地,血涌如注。
无定头陀面色惨厉,蹬蹬蹬退后三步,忙闭穴止血,狞笑道:“贫僧不信戴施主有此精湛的武功。”
戴阳亦有所觉,大笑道:“大师如不信,不妨再试,戴某三招这内砍掉你一条左臂!”
语声方落,一身蓝色道袍中年羽士疾飘而出,道:“贫道方城山乾坤羽士蔡一修愿领教陇西三刀绝奇刀法。”
奔雷刀戴阳道:“戴某三人自觉与诸位无怨无仇,请问用意何在?”
蔡一修略一沉吟,微笑道:“贫道也奉命所为,仅略知一二,如今天下武林纷乱,目的在夺取易河秘笈,敝上不愿有何阻碍……” ,
戴阳大笑道:“我陇西三刀不过是武林中无名小卒,承贵上青睐有加,不胜劳幸,谅贵上是当今武林中极著盛名人物,可否见告。”
蔡一修道:“三位如胜得贫道掌中剑,无不相告。”
戴阳道:“道长一定要动手么?”
蔡一修道: “无定禅师是贫道师弟,断臂之仇,血债血还。”说着撤下一柄松纹古剑,腕力一振,流芒疾奔,袭向戴旧“章台”重穴。
戴阳心中一震,暗道:“好快的剑法!”大环刀一招“丹凤胡阳”望上一刁,一溜寒光迎着剑势接去。
蔡一修剑芒堪堪触及,突然一撤身形疾转,剑随身走,撒下满天剑影,带着悸耳锐啸,凌厉如山,罩向戴阳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