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觉得不舒服,让人准备热水,宫人却说道:“殿下在沐浴。”
“浮光殿有浴池,叫她滚回去洗。”扶桑揉额,想起昨夜骤然有些憋闷,往日听话的孩子,突然变了。
变得不再听她的话。
扶桑有些郁闷,宫娥去准备热水,秦寰走进,说道:“重日昨夜来找殿下,说是少傅想见殿下,请她回浮光殿。”
因昨夜殿下歇在殿内,她也不敢进来打扰两人。
陛下昨夜连晚膳都没有用,可见是不想被人打扰的。
扶桑直起身子,一步一步走到铜镜前,余光扫见一片影子,她立即吩咐秦寰:“先出去。”
秦寰揖礼退下,而沐浴归来的人几步走进,与秦寰擦肩,扶桑坐在铜镜前,等着宫娥准备好热水。南阳浑身清爽,只着一身单衣,衣料柔软,透着光泽,软软地贴在她的身上。
她在扶桑面前停下,俯身抱住扶桑的肩膀,扶桑轻颤。南阳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湿热,本就闷热,这么一碰,一股热意往扶桑的肌肤里钻去。
更热了。
扶桑不再像昨夜那般逆来顺受,而是平和地推开她,说道:“卫照来了行宫。”
南阳素来无甚太深的心机,也不会在扶桑面前掩藏,一双眼睛清澈见底,道:“为了何事?”
卫照来行宫本是为了秦家贪污一事,光明正大,没有人会说闲话,偏偏选择昨日来了,是何心思,扶桑不想都明白。
她只道:“你与卫照,不需走的太近。”
南阳先是惊愕,继而笑了,“陛下好像有些……”
话没说完,扶桑睨她一眼:“朕不容许,你可知晓?”
“你好凶。”南阳故意瑟缩了脑袋,她不会和扶桑吵架,都是些无益的事情,也不值得拌嘴,她应下了,“我不同她出去玩,如何?”
扶桑懒于言语,起身朝着浴室走去,半晌后,又让秦寰来传话:“陛下说用了早膳再回去。”
南阳坐在床上,抱膝想了想,余光瞥见床榻上的香囊,随手捡了起来,准备待会就戴上。
扶桑不大讲理,对她却很好,没有因她的身份而抛弃,依旧将她当作公主带在身边。气魄与胸怀,都是常人难有的。
扶桑沐浴很快,再回来时换了身夏衫,窄袖莲花裙,温柔极了。秦寰替她梳妆,一面说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扶良处一夜未宁,吵吵闹闹,旁人看不懂,只当看了热闹,而在天亮的时候,扶良离开行宫,不知去向。
扶桑轻笑:“他虽桀骜,可落至今日的余地,也是娶妻不贤。”
秦氏不是安分的性子,会有今日也在意料中。连南阳公主的爵位都要攀比,岂会安于后宅,野心足,也有胆量,可惜遇上老谋深算的卫照。
卫照不出手则矣,一出生,京城大变。
秦寰趁机陆陆续续说了些琐事,扶桑没有再说话,而是时不时地看向南阳,南阳做在一侧,托着下颚,不知在想什么。
行宫悠闲,秦寰梳了简单的发髻,很快就梳好了,她询问陛下可要摆膳。
扶桑颔首,吩咐她退下,自己走到南阳跟前,素手抬起她的下颚,“想什么?”
若是以前是戏弄,现在便有几分旖旎了。南阳享受着这股暧昧的氛围,扬首看着扶桑:“我在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