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稀罕:“心疼的哟,眼睛一天比一天大了。”
就着刚炒出来的土豆丝,何宁两三口又吃一碗饭。
抱起文文出门。
“走吧梅姑,铡草可不得一个多小时。”
李红梅把小悦悦的襁褓轻轻放桌子上,慢慢转身。
何宁压根儿就没注意到梅姑脸上的痛苦表情。
出了大门,李红梅提醒何宁一句:“宁子,让文文自己走,娃抱软掉了。”
梅姑说的对,不能老抱儿子。
放下来屁股上拍一巴掌。
“儿子,往前跑,爸爸在你屁股后面追,看能追上你不。”
“嗖”一下,小文文跑到了梅姑奶奶家大门口。
“爸——爸——你追呀!”
何宁跟梅姑说话,顾不着追儿子。
糜子草谷子草一捆一捆在麦场上晒了一上午。
李红梅蹲下身扶草捆子,何宁扶铡刀,咔擦咔擦四五下一捆。
寸草铡三刀,不添精料也长膘。
哪有一寸铡三刀,李红梅知道何宁下午忙,胡乱铡一通。
“梅姑,再短点儿,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哪有时间铡那么短,你还要干别的事,忙的很。”
一大片干草捆子,即便铡一乍长也花费大半天时间。
红骡子吃一个多月的饲草。
小文文在草垛周围转着玩儿,抽一根谷草杆甩来甩去。
过两分钟嘴里喊一嗓子“爸——爸——”。
长长的一声答应:“哎——爸爸在呢,你乖乖玩。”
满麦场是儿子叫爸爸声,爸爸答应儿子声。
前面隔墙上,邻居家小媳妇脑袋往这儿瞅了一眼。
王家小媳妇。
跟王元旦是一个家族,但血缘上远了。
王家小媳妇老扒在墙头跟李红梅聊会儿天,关系不错。
看铡草的人是何宁,没好意思搭腔。
“梅姑,我姑父呢?”
“修羊角湾地边水渠,村长在大喇叭上喊话安顿的,谁家地边的水渠谁家修开,浇水的时候不耽搁。”
何宁应声:“我家五亩地水渠,我还没顾上修呢,今儿下午没时间,明天早上我去修。”
“宁子,你姑父修的就是你家地边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