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与尘慢悠悠走到床边站在花架前,手贱地用手撩了一下垂落的花瓣,下手也没个轻重。
枝叶轻轻颤动,一朵白色花瓣缓缓飘落,在半空中悠悠然转圈,最后掉落在地面上。
季清衍抬头注意到了那边的情况,他扫了一眼地上花瓣,语气淡淡地说:“掉一片花瓣,五十块钱,你自已掂量掂量。”
瞧着说的什么话,严与尘收回蠢蠢欲动的手,转过头看向季清衍,“你心可真黑啊,资本家听了都流泪的程度。”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兄弟。
季清衍将桌上文件分类放好,然后给秘书拨打内线电话。
“季总?”
“整理一份泰栖子公司,近三个月的利润报表,下班前交给我。”
挂了电话后,季清衍从椅子上起身,眼镜边框泛着一丝金光,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着,领子贴近脖子,衣摆扎进西裤里,勾勒出肩宽腰细的身形。
绕过办公桌,往前走,季清衍坐在沙发上,拿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你不是要去邻市出差吗?”
“出了点事,抽不开身,索性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便改为线上商谈了。”
严与尘在他旁边坐下,从果盘里拿了一串葡萄,伸手摘一颗丢进嘴里,悠闲地就像在自已的地盘上似的。
“对了,我朋友开了家餐馆,里面的菜都是自已农场种的,绿色健康无污染,开业那天让我带人去捧捧场,怎么样,有兴趣吗?”
“看情况。”
对方交际广,朋友多的都数不过来,一场应酬下来,能跟半个场子的老总们称兄道弟,人脉广,各行各业都有认识的人,在生意上更是一路通畅。
“这是工程设计图,你仔细看了一下,有问题及时提出,我好让人调整修改。”
季清衍拿起将茶几上的图纸递给严与尘,不经意间,发现对方领口内侧隐约有一抹红,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怎么看怎么像是唇印。
拿着图纸的手小幅度颤了下,季清衍看了一眼他,又看看他的领口,好几次欲言又止。
他的眼神让严与尘心里发毛,他接过图纸,然后抬手摸了摸自已的脸。
“怎么一直盯着我,怪瘆人的,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季清衍有些犹豫地问:“你身边不是有人了吗,你还出去乱搞?”
“什么?”严与尘听的一头雾水,他怎么不知道自已出去乱搞。
“还有,你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
他们认识了很多年,季清衍知道他只对男人有兴趣,路过花丛中片叶不沾身那种,顶多也就是偶尔调戏调戏小男生,看起来是个情场老手,实则感情一片空白。
“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就没直过,你还问我喜不喜欢女人。”
季清衍示意他看自已的衣领,严与尘低头看了眼,忽然注意到了那里有个颜色略深的口红印,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难怪今早出门前,原先还跟他闹别扭的人,突然转性了,在他的脖子上亲了几下,原来是想看他出糗啊。
严与尘笑了一声,表情有些无奈,他用指腹轻捻艳红唇印残留的位置。
“家里那位留的,他平时爱打扮,应该是他不小心留下的,不碍事。”
“真好奇到底是谁,能让你一直藏着掖着不带出来,迟秋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严与尘摇了摇头,“嗯,我还没告诉他,家里那位有些害羞,等他愿意了再带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