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交错,树木凌乱,夜色昏暗,只追了片刻,雪地上连脚印也找不到了。
古灵大惊,焦急地大叫:“长风贤侄,长凤贤侄……”
除了风声和音波震落树上积雪的声音之外,雪山寂寂,风雪茫茫,哪有端木长风的回音?
白永安气喘吁吁地跟到,急问:“古老,少庄主怎样了?”
“不知道。”古灵抽着冷气说,慌乱地又道:“先前只听少庄主惊叫一声,我只看到前面有一个白影狂笑着如飞而遁,仿佛看到白影的左胁下有物,恐怕……恐怕少庄主凶多吉少,黑影和白影的轻功十分可怕,而且地形熟,追丢啦!”
后面的人陆续赶到,柴哲和梭宗僧格最后到达。
古灵将所见叙述了一遍,跌脚道:“糟了!丢了少庄主,如何是好?柴哥儿,你有何高见?”
“小侄毫无意见。”柴哲无可奈何地说。
“柴哥儿,请不要闹意气,少庄主心情烦躁,自不免意气用事,请不要和他计较,冲老朽薄面……”
“灵老,小侄怎敢和少庄主计较?事实是小侄一无所知,怎敢妄论?”
杜珍娘冷静下来了,抱怨道:“咱们这六个人中,到底由谁作主?古老,不是我抱怨,少庄主虽身份特殊,他是会主的少公子,但会主既然授权给古老。便该由古老作主才是,岂能任由他轻举妄动,意气用事?”
文天霸个性耿直,也悻悻地说:“为了少庄主一时意气用事,眼见得咱们已被人诱入虎穴,进退失据,可能得埋骨此地,何苦来裁?”
古灵暴躁地说:“目下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咱们必须找出解决之道。眼前的事实是敌情不明,马匹行囊必已全失,处境险恶,埋怨又有何用?”
“然则古老有何打算?”白永安沉着地问。
“我……我认为极可能是谢、金两人潜伏在这一带,他们已从巴罕岭的朋友口中,得到了我们的消息,因此咱们将有一段艰苦的恶斗,除了找到他们的巢穴一拼之外,别无他途。这件事得偏劳柴哥儿,请柴哥儿向梭宗僧格查问这一带的地势,以便进一步搜寻他们的巢穴。事态如火迫眉睫,如果少庄主的身份被他们认出,大势去矣!柴哥儿,你意下如何?”
柴哲正在思索杜珍娘的话,思索“会主”两字的含义,再回想从所知道的什么荆轲坛,红线坛等等情景,不由心中悚然而惊,预感到辰州苗区的山寨山庄,决不是什么好路数,极可能是江湖中秘密帮会的中枢重地。
端木鹰扬既然是会主,那么,缥缈神龙的地位也不会低,少庄主既然亲自出马,不畏艰险远走西番,事情决不简单哩!
他正在沉思,没听到古灵在向他发问。
“柴哥儿。”古灵再大声叫,以为柴哲在发怔。
“古老,有事吗?”他神智一清地问。
古灵苦笑一声,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柴哲沉思片刻,从容地说:“以各种迹象看来,山谷内并没有鬼怪,而是有一批艺业奇高的人盘锯在内,巴罕岭信差的死,不是被鬼怪所害,而是被人用爪类兵刃惨加杀害的。”
“但……但谢、金两人并不是用爪形兵刃的。”古灵接口。
“从信差的惨死形状看来,决不是猝然被杀,而是被擒住虐杀的,吊在谷口示警,警告其他的人,显然口供已被逼出了。因此,谷内盘据的人,决非谢金两人所为,已可断定。梭宗僧格对山谷敬畏万分,不敢进入,因此他对谷内的情形,一无所知乃是意料中事。”
“依哥儿之见……”
“少庄主是否失踪,咱们不敢断定。目下咱们只能分途进行搜寻,以尽人事。”
“还能分途?”杜珍娘犹有余悸地问。
“是的,非分不可。”
“如何分法?”古灵问。
“人多反而容易引起误会,咱们希望不与谷中人冲突,和平解决,诸位可回到宿处等候,如果有人现身,切记非万不得巳,决不和对方翻脸。小侄带梭宗僧格和白叔,且在附近找一找足迹,趁大雪未将足迹俺没之前,希望能找到谷中人的住处,或引出他们现身谈判。咱们无意冒犯他们,不会有利害冲突,解决的希望并不是没有的。”
“好,依你。”古灵断然地说。
“如无意外,明晨咱们在宿处见面。”柴哲沉着地说。
听柴哲分析说谷中人不是谢金两人,白永安反而感到心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