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玉迟疑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顿了顿,又道:“这个院子和院里的所有东西?”
褚长扶问他,“你把这个带走了,以后我们隔三差五逢年过节回来住哪?”
赢玉又是一顿,“不是要去别的地方住很久吗?那里是哪里?有没有院子?没有的话我们就带上这个去那边,回来的时候再放回来。”
褚长扶一阵缄默。
他以为院子是什么?想拿就拿,想放就放?
院子接了地气,动来动去容易开裂,不要几年就没了,任何禁制都救不了。
因为院子本身品阶不高,很多地方又年久失修,除非全部替换一遍,否则经不起多番折腾。
全部替换的话,它就不是赢玉和老嬷嬷同住多年,装载了无数美好回忆的那个院落了。
褚长扶犹豫半晌,没有骗他,“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家,你可以跟我住一个庭院,所以不用带院子,拿几件衣裳和你常用的就好。”
赢玉一怔,“你家?”
他接着道:“和你住一起?”
“嗯。”褚长扶反问他,“有问题吗?”
早上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她的,给她看无所谓。
看都看了,还介意住一起?
赢玉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扭过头,没再多说一句,闷头去收拾东西。
他站在椅子前,想收椅子。站在桌子前也想收桌子,环顾四周后又什么都没动。
因为没有东西可以带。
衣柜打开里头都是空的,只有新添的几套女子衣裳,他自己自从六岁拜了师门之后,身上一直是这套道器,从来没换过。
实在要打包,也只能捡出几条不穿的肚兜来。被他每次换下来后随手丢进衣柜的底部,多少年没再问津过。
都不穿了,也没有带的必要。
赢玉又逛了逛,终于找到些东西,压在稻草堆底下的几个匣子。
匣子里是一些包裹过点心和饴糖的油纸,染着不同的色和花纹,五颜六色的,收拾干净后叠在一起又整齐又好看。
匣子角落放了很多签子,洗好的那种,高高垒到和木盒持平。
赢玉晓得里面是什么,没有打开,直接包起来,收进储物空间内。
褚长扶就坐在他一旁,视线一直跟着他,几乎眼看着他跑了一圈后,带了几个看着沉甸甸的匣子,还从稻草堆里拉出了一只猫来。
所以说那个稻草堆里放的才是需要的东西吗?
话又说回来,赢玉的东西未免太少了些,连件换洗的衣裳都没有,也有可能一早收进了储物空间里,她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