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表情一僵,看着沈祁渊的表情说不出话来了,沈祁渊瞧着太后的模样,嗤笑了一声,他朝着太后走了一步,沉声道:“若是太后娘娘忘了的话,那我也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他再往前走一步,目光直直的盯着太后的眼睛,“沈浩渊登基,我满心欢喜入宫恭贺,我们三人当时围坐一团,其乐融融,你们母子二人却给我递上了一杯差点要了我命的毒酒!那时候我才十二岁,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那是因为。。。”
“他要当皇帝,我可有半点异心?”沈祁渊打断太后的话,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他再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太后,语气冰冷,“就因为他做了亏心事,心头不安,我就必须死吗?那我怎么能如了他的愿?”
沈祁渊瞧着整个人都僵住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他看了一眼不敢上前的宫人,往后退了一步,兴致缺缺的对着太后道:“不管你心头打的什么主意,孤都可以告诉你,孤绝不会让你们如愿的,除非你们像十年前那样再杀孤一次。”
瞧着在自己面前自称是孤的沈祁渊,抬手抬起手想打沈祁渊,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都抬不起来,她浑浊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你就不能看在母后这些年寝食难安的份上,别和你皇兄争了吗?”
“是你们逼我的。”沈祁渊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接着转身大步离开。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皇兄争过那个皇位,他曾经的理想是仗剑天涯,所以才仗着父皇的宠爱,非要行走江湖,去拜了一个医术高超、武艺高强的江湖中人当师父。
十年前,父皇驾崩,他不得不离开师门回宫,但是离开前他都和整日跟在他身边围着转的小师侄约好了,等他回去,他就带着她浪迹天涯,以后他们和师父和师姐一样,仗剑江湖、行医救人,长大后,他娶她,让她当她的新娘子,他们永远都不分开。
但是,他却被他们害的整整几个月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更剥夺了他仗剑天涯的可能,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那个曾经嚷嚷着要嫁给他的小师侄,也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既然他们以那件事情为借口,把他困在了牢笼中,那他就让他们担心的事情变成真的。
太后看着沈祁渊冷漠的背影,痛心疾首的摆了摆胸口,“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啊!”
锦心站在不远处垂着头没去看太后也没有上前去安慰太后,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头认为的为锐王好,但她这个旁观者都知道,太后的心,一直都是偏的,嘴上说着最疼爱的孩子是锐王殿下,但是哪件事情不是偏向皇上的?
当年,藏了先皇遗诏是为了皇上,给锐王殿下下毒,也是为了皇上,桩桩件件,只是嘴上说是为了锐王殿下,实际上都是为了皇上。
沈祁渊离开慈宁宫,还没有到刑部,就被匆匆赶来的长贵拦住了去路,长贵恭恭敬敬的给沈祁渊行了礼,“锐王殿下,陛下派去与御使大夫一同抄钟家的御林军统领回来了,陛下请您去养心殿议事。”
“请孤去议事?”沈祁渊像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样,挑眉看着言行恭敬的长贵,“皇兄会想与孤议事?”
“是,陛下是请殿下过去议事。”长贵应道。
沈祁渊嘴角牵起一抹浅浅的嘲讽弧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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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园。
昏睡了整整一夜的宋姝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淡青色印着竹叶纹路的幔帐,她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脑海中闪过昨夜自己杀了钟夏文的事情,她抬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疼痛感立刻从肩膀处传来,她嘶的轻呼了一声。
一直在一旁守着的蓝音闻言慌忙站起来,看到宋姝宁醒了,她笑着说道:“夫人您醒了,奴婢给您准备了清粥和小菜,这就给您端来。”
宋姝宁摇了摇头,她对着蓝音微微一笑,朝着蓝音伸手,问:“殿下呢?”
蓝音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起身来,一边轻声回答宋姝宁的问题,“您是今日辰时被墨风大人和惊云大人送回来的,殿下并未与他们一同回来,您若想知道殿下的消息,奴婢去帮您把两位大人喊进来,您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