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溟决定给这只坏脾气的小鸟一点颜色看看。
他翻过身把海玉卿压在身下,张开嘴巴,作势恶狠狠地咬向雪白的脖颈。
海玉卿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便没有再闪躲,也没有反抗,任由金溟咬下来。
金溟只好作罢,喙尖挨到白羽毛时收了力气,只轻轻啄了一下。
“好了,睡觉吧。”金溟亲了亲白脑袋,给海玉卿一个温馨的晚安吻。
“……”乖顺了一秒钟的海玉卿一脚把金溟踹了下去。
睡觉睡觉!就知道睡觉。
滚墙角睡你的觉去吧。
金溟终于懂了,铺垫这么长,折腾来折腾去,原因只有一个——海玉卿就是不想让他睡床,仅此而已。
明天说什么也要先给自己铺一张床!
金溟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走到角落,轻车熟路地用翅膀把自己裹好,再次闭上眼睛。
“……”海玉卿趴在床上,浑身的羽毛都气挓了,差点把自己气成长毛的河豚,金溟也没睁开眼看它一眼。
“你冷?”
海玉卿忽然出声,刚睡着的金溟一个激灵,睁开眼,“啊?”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海玉卿是在问他,于是指了指洞口的火堆,“不冷,生着火呢。”
金溟不敢多话,海玉卿的语气听着不像是关心他,更像是要冻死他。
沉默了一会儿,海玉卿忽然从床上跳下来,在金溟不明所以的注目中,直直走向石灶,一脚就踩灭了火。
砌好的石灶都被踹塌一半,石块滚下来,压得一点火星也不剩。
“……”金溟目瞪口呆,“你干什么?”
“呀,”海玉卿镇定自若地表达了一下惊讶,而后伸长了腿优雅地在水潭里涮了涮沾了炭灰的白爪子,面不改色地解释,“不小心。”
金溟,“……”
这火又哪儿招你了?
大哥,生个火不容易,钻木不是那么好钻的。
金溟叹了口气,只能把自己裹得更紧。
所幸现在他身上的羽毛差不多都长出来了,洞里生了几天火,也没前几天那么潮湿了。
“你冷?”海玉卿涮完爪子,坐在床边,荡着两条大长腿,居高临下地又问金溟。
“不……”金溟顿了顿,他从海玉卿冷冷的表情里直觉自己最好不要这么回答。
于是金溟小心翼翼地说:“嗯,有点冷。”
海玉卿把两条腿缩回去,显摆似的压了压羽毛垫,“我不冷。”
而后它又觉得这么说不太恰当,补充道:“这里暖和。”
金溟看了看近在咫尺但却可望不可及的羽毛垫,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当然知道那里暖和。
“过来。”海玉卿仰了仰脸,一副施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