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再次喷出两道黑色的淤血。
狰狞的黑血瞬间填满糖糖的氧气罩,顺着她的脸颊流下。
“快!松开氧气罩!!保持病人呼吸道畅通!”
胡莲溪大声疾呼,一把扯开糖糖的氧气罩。
“屠……屠爷爷,我……好……好痛。”
“啊!!!”
屠森对糖糖确实是发自真心的爱护,听到糖糖削弱的呻吟,他嗷地一声悲呼,一把抱住胡莲溪的胳膊。
“胡主任,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孙女啊,她还那么小,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您看出来,她是什么情况吗?”
“我……这……”
胡莲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以他几十年的临床经验,竟然无法看穿糖糖到底怎么了。
无法分辨疾病,自然就无法治疗。
“我……哎……”胡莲溪摇摇头:“说实话,这位小姑娘的情况我从未遇到过,我无能为力。”
“糖糖,我可怜的糖糖啊!!”
屠森哇地哭出声,老泪纵横。
看他抱住糖糖,眼泪顺着脸颊流在糖糖头发上,众人无不推己及人,摇头叹息。
“对了,这位老先生,我想问问你,之前是不是有一位,年轻的男子,替这位小姑娘看过病?”
“是的,是有一个毛头小子说我孙女会发病,但那个人嘴上无毛,又来路可疑,根本不足为信。”
胡莲溪没有把屠森主观的想法听进去,又问道:“那这位小姑娘刚才病重的时间,是不是6点15分?”
“这个……”
“确实是!”旁边一位空姐说道:“我们飞机是有日志记录的,刚才我通过广播询问的声音时间,正好是6点15分。”
“啊!”
屠森一惊:“他……他确实说过,我……我孙女会在6点15分病重。这……这会不会是,巧合?”
胡莲溪心中猛然一抖。
不会,真遇到高人了吧?
目光扫过商务舱的大门,他回头道:“他是不是给了你一个香囊?”
“对,就是这个。”
屠森从怀里掏出蓝白条纹布缝合而成的香囊。
“你们应该知道怎么用吧?”胡莲溪试探性的问道。
“可是那人应该是我们对头派来的人,这个东西来历不明,我怕?”
“他能算准你的孙女在6点15分病重。不会连你的孙女的死都不怕,反而怕那个人吧?”
屠森眼看糖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不再坚持。
拿出香囊,放到糖糖的鼻子边。
胡莲溪苦笑道:“虽然我也觉得,一个香囊能救命,确实有些扯淡。”
“呵呵……谁说不是呢。”
屠森也无奈摇头:“那人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接近我们而已,他根本就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躺在飞机座椅上的六岁小姑娘,眼皮下面的眼球动了动。
紧接着,突然睁开!
一双大大的眼睛绽放出明亮的色彩,精气神饱满而充盈。
她朝屠森脆生生的大喊一声:“屠爷爷,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