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的灯光昏黄而迷离,音乐震耳欲聋。
姜斐然的话语仿佛被嘈杂吞噬,那群挑事者依旧嬉笑着逼近,领头的黄毛青年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手中的酒瓶轻轻摇晃,瓶中的液体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紧张,周围看客纷纷后退,空出一片战场。
突然,黄毛青年的酒瓶猛地掷向姜斐然,却在半空被一只修长的手稳稳接住,那是刚从暗处走出的男子,眼神冷冽,宛如寒夜中的鹰。
那只接住酒瓶的手轻轻一旋,瓶身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精准地落回不远处的吧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男子身形一动,宛如鬼魅,瞬间穿插进人群,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不容小觑的力量,挑事者们应声而倒,场面一片混乱。
桌椅翻飞,玻璃杯碎裂的清脆声与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酒吧内的灯光似乎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风暴而颤抖。客人们或捂嘴惊愕,或匆匆逃离,寻找安全的出口,整个空间在短短几分钟内变得空旷而狼藉。
姜斐然身形挺拔,立于倒地不起的挑事者中央,目光如炬,直视着那名被同伴搀扶、面色苍白的黄毛青年。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微弱的喘息和远处未消的嘈杂声交织。他缓缓开口,声音穿透喧嚣。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要来百万酒吧找我麻烦?”
黄毛青年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但在姜斐然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注视下,最终只能颤抖着嘴唇,吐露出一个名字。
随即低下头,不敢再与姜斐然对视,仿佛他的名字便是这场灾祸的源头。
姜斐然闻言,眉头紧锁,脑海中快速闪过近期得罪的人物,却无果。
此时,暗处走出的男子——郁垒,缓步上前,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直视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他轻声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说,那些想要钥匙的人?”
话语间,郁垒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旁的一张翻倒的桌子,每一次敲击都似乎带着某种未知的节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黄毛青年脸色更加苍白,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恐惧与悔恨。郁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宫铎推开病房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将覅然的床边。她脸色苍白,却还强撑着要坐起来。他连忙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你一个女人,这么逞强干嘛?”说着,他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小心翼翼地倒出温热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吹,才递到她的唇边。将覅然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柔软,轻轻张口,那勺粥便化作了心头的一股暖流。
姜斐然轻轻咽下那勺粥,眼神似乎穿透了病房的白墙,望向了遥远的过往。"因为背后没有依靠,"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字字清晰,"所以,我只能自己做自己的靠山。这些年,习惯了独当一面,哪怕病了,也不想轻易展露脆弱。"说着,她试图自己接过碗勺,手却因无力而微微颤抖。宫铎见状,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心,他温柔地再次接过碗,目光坚定:"以后,让我来当你的靠山,好吗?"
姜斐然的眼眶微微泛红,她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那笑容里藏着感激与坚决。她缓缓伸出手指,指向窗外那棵在风雨中依然挺立的树,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你看那棵树,无论风雨多大,它都屹立不倒,因为它知道,唯有自己根深叶茂,方能抵御世间万般苦楚。我,也想成为那样的树。”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那一刻,她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既温柔又倔强。
宫铎轻轻放下手中的碗勺,房间内陷入了一片宁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缓缓坐在床边,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要用自己的耐心和诚意一点点融化她心中的冰霜。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传递着温暖和力量。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们紧握的手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宫铎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等待,他知道,真正的靠近,需要时间,更需要两颗心的慢慢靠近。
姜斐然在温暖的包围中渐渐放松,眼帘缓缓合上,进入了浅眠。宫铎轻声起身,脚步轻盈地走向阳台,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他拿出手机,指尖轻触屏幕,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有力:“帮我查一下姜斐然这次意外受伤的具体情况,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是谁或者什么事,让她不得不独自面对这一切。”说完,他轻轻挂断电话,目光穿过城市的喧嚣,投向远方,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阳台外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而宫铎的心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
宫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病房内,姜斐然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经闪烁着星光与倔强的眸子,此刻变得空洞而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焦距。她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眼角滑落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浸湿了枕头。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却无法驱散她眼中的那片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整个病房仿佛被一种无形的悲伤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