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亦柳也很痛快,当日便回帖应了,曰:不见不散。
公仪凝见了那帖子,不免心中有些泛酸,撇着嘴朝洛长熙道:“真是好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啊。”
洛长熙却是一笑:“错了,你说的那句写的是元夜,并非中秋。”
“有什么差别!”公仪凝恨恨道,“反正都是约来约去,偷偷摸摸!”
洛长熙看出她的醋意,又是好笑又觉得有些心甜,一时玩心乍起,凑过去捏了捏公仪凝鼓起的脸蛋,笑道:“‘约来约去,偷偷摸摸’的可不是我,我这是帮霜秀‘约’和‘偷’。你生什么气?”
公仪凝啪的一声打飞了那只正“蹂躏”她脸蛋的手。
“我们自然知道是霜秀。可是……”公仪凝心知自己这酸意来得莫名,可还是忍不住怪声怪气道,“瞿亦柳却不知道是霜秀约她,只以为是你,还要与你‘不见不散’……啧啧。”
洛长熙听了,愈加好笑起来,再转眸去看公仪凝的面色,竟是说不出的娇憨可爱。
她心意一动,略微侧身,低头在公仪凝唇上轻啄了一口。
这一下来得极快,待公仪凝反应过来时,洛长熙已收了回去,甚至还让开了两步,躲得远远的,一脸坏笑地看着公仪凝。
公仪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是气的,亦是羞的。
她竟然被洛长熙给调戏了!不,不对,明明是她先看上洛长熙的,要“调戏”也应该是她调戏洛长熙才对!上回在芙蓉镇时便被洛长熙压在身下,这回又被洛长熙“偷袭”得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公仪凝都先将这些暂且记下了,她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冲动之人,此刻虽来不及“反击”,可来日方长,自有让洛长熙求饶的时候!
这些都不急。
公仪凝此时心中还惦记着瞿亦柳之事。
那个瞿亦柳,早就令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了,只是后来知道凌霜秀对其有意,公仪凝便放松了一些警惕之心,再者,瞿亦柳是要杀洛长熙的,这么一想,便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没什么了,可此时见到这回帖,公仪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结又起来了,难免要问个清楚。
“洛长熙,那个瞿亦柳与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长熙坦荡荡,自然不会瞒着,便将两人五年前的瓜葛说了一遍。
公仪凝心中更酸,冷哼一声:“竟然五年前就勾搭上了。”
洛长熙实在无奈,又道:“我与她不过萍水相逢,实在什么也没有。再说,如今看来,我们身处敌对之势,连朋友都做不成。”
“倒也是。”公仪凝想了又想,还觉得不放心,又故作冷声道,“反正,你既应了我,便是我的人,不管是瞿亦柳,还是什么别的人,都不许……”
“不许什么?”
“不许惦记!”公仪凝想了想,又加一句,“连看也不许看!”
“……知道了。”
洛长熙自回京之后便一直诸多忧心,到此时才偷了半分闲,乐得放松心情。她看着眼前朝她或颦或笑的公仪凝,一颗心也随之柔软了下来。从前她只知征战沙场,不知何为情爱真意。谁知回京不过数月,她竟然尝了个中滋味,懂了其中牵绊。
如今想来,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与公仪凝自陌路之人成同伴,又从同伴引为知己,再由知己而成知心人,两人情意相通,自然而然,一切仿若水到渠成。
洛长熙本不是信命之人,可眼前这一切,却让她有种不真实之感。
莫非是早安排好的命定天意?
洛长熙的心思细腻起来,与世间其余女子也没什么差别,钻进自己所设的疑问之中,就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公仪凝却不知她在想什么,见她发了一会儿呆,以为她还在思虑凌霜秀之事。
“洛长熙,我们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