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媒人上前,她满脸堆笑,语气诚恳:“娘子可说说生辰八字?我们看过再来。”
“对啊,总有合适的。”
鱼闰惜不想再理会众人,她直直越过在场的人,重重拍了拍宅院大门:“李婶!开门。”
大门从里面被打开,但见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妇人,端着一盆水往外泼:“都让让!这可是我的洗脚水。”
众人听言,四处闪躲,鱼闰惜趁机跑进了屋,唤作李婶的妇人快速地将大门关上。
此时的门外,仍有几个声音在喊:“娘子,我明日再来。”
“娘子且等着,待明日我问过东家再来。”
鱼闰惜悻悻地进了屋,她径直走向大堂,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越想越气,眼中泛起了泪光。
“娘子,莫伤心了。”一旁站着的李婶安慰言。
鱼闰惜微敛眸,长吁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怪她先前寻的仆妇张氏。
鱼闰惜初到陵川时,身心疲惫至极,实在无力自理生活,无奈之下,她随意寻了个仆妇帮忙打理日常生活起居。
仆妇张氏还算得上勤快,却是爱乱嚼舌根的长舌妇,闲暇之余,就喜欢私下言传鱼闰惜的事。
这其中就包括她的相貌、对她孤身一人的揣测以及一些不实的谣言。
鱼闰惜知晓这些事情以后,自觉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容易起祸端,她遣走了张氏。
然而,有关于她的事却已被传开,且越传越夸张,之后就有了今日之事。
鱼闰惜无奈叹息,她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个适宜居住的好地方,不想因为这个被迫离开。
她不想放弃此地,思虑再三,鱼闰惜打算先去会州躲避几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若到时还是如此,她只能选择离开,另寻去处。
“娘子,出去一天了,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李婶小声说道。
鱼闰惜轻点了点头。
夜晚,鱼闰惜静静地躺在榻上,思绪万千。
忆起今日之事,她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
仅仅几句话,就能让她如此困扰。
在这个信息传递尚不发达的时代,竟然也能传成这样,她无奈又无助。
白日,鱼闰惜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启程去了会州。
对于会州,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不单因为那是她祖上所居之地,还因为那里有她最喜爱的铃兰。
经过多日的颠簸,鱼闰惜终于抵达会州。
进了会州,鱼闰惜先是找了间普通的客栈休息了几日。
待休息好恢复精力过后,鱼闰惜去了会州城郊,她来到一个满山遍开铃兰的地方。
听拓跋绥说,会州的铃兰开的最好,今日一见,果真如他说的那般。
鱼闰惜漫无目的地在山间走着。
远山如黛,层峦叠嶂间,云雾缭绕,与漫山遍野的铃兰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幅动人心魄的画卷。
看着眼前的美景,鱼闰惜心情都好了很多,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些许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