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莱忽地动了一下,一个很奇怪的下意识动作。
她抬了下手,在鼻梁上轻摸了一下。
虞翊不戴眼镜,但越戈戴。
他很清楚,这是一个戴眼镜的人才会有的习惯性动作。
但是……米莱并没有戴眼镜。
也许是她没有带进游戏。
虞翊沉默片刻,忽地问:“你们能看到前面的拐角吗?”
越戈嗓音很低,说:“我在暗处还是有影响。”
即使做了恢复手术,在光线不好的环境下分辨环境还是有点困难。
“就。”米莱小声地出声,又搓了搓衣角:“就快到了。”
虞翊在黑暗中勾了下唇,声音带着冷意:“那就好。”
他眼神毫无起伏地用余光瞥了眼米莱紧张的神情。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米莱扭过头,紧抿着红唇看了他一眼,撑起一个苍白的笑。
·
过了拐角,仍旧是一个持续向上的陡坡。
但前方一下出现了烛光的亮点。
亮点旁是一扇矮小的木门。
三人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落到光亮的前一秒,越戈和虞翊相贴的手迅速松开。
越戈分开前在虞翊掌心挠了一下,有点痒。
虞翊睨了他一眼:“……”
门没锁,可能是建造它的人并没有想到会有人走进来。
也可能是故意留出的一道门,静候入侵者的到来。
一道笔直的光从门缝投过去,随着门的敞开越变越大。
最终变成一个扇形。
门也开了。
虞翊把手收回来,让米莱站在身后。
门后是一件藏品室。
桌上一盏明灭的白烛是照亮整个房间的唯一光源。
藏的东西很杂,有破碎的瓷碗、表面斑驳的铜铃、残页书卷……
摆在黑暗深处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罐。
里面盛满了水状的液体,液体里飘着一些肉絮状的结构在水中起浮,还透
透明玻璃罐中央,沉着一颗心脏。
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心脏的跳动带起了水波,罐子里的水面泛着由小到大的波澜。
虞翊俯身把罐子捧到烛火前,凑到光下看了一眼。
玻璃罐上贴着一个古旧的标签。
上面用花体写着——伦多·勃朗特永恒之心自167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