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的霓虹灯光从窗外迅速划过两人的脸颊。
热风从空调中吹出,发出呼呼的响声,脚下轮盘转动,油门发出嗡嗡的震动,
他们额头轻抵,鼻息喘动。
最终,在流光万千,白星璀璨的夜空下。
唇齿相依,热气交错。
一个隔了很久的吻,同时也吻了很久。
一百年是一个世纪,一个整整欠缺了一个世纪的吻。
万幸,越戈还给了虞翊。
虞翊送给了越戈。
……
一阵白气喷洒在地面,飞梭缓缓落地。
这是一个老旧的军区大院,院内几间平房相依着紧靠在一起。
门前还种着两颗老槐树,树下落着几只白鸽。
白鸽是假的,因为卡达垭现有的环境并不能使得所有地球物种延顺下去。
虞翊不确定地扫了眼越戈。
越戈打开车门,说:“这是谢上将他们的住处。”
他想了一下,继续道:“应该是照着原先的住处一比一建的。”
虞翊下巴点了一下。
铁门吱呀着被推开,大院的生活气息很浓。
四处都是熟悉的锅碗瓢盆,某处墙壁挂着三两扫把,甚至院内一角还停着一辆学步车。
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家。
一个名为地球的家。
一个男人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油条,还咬了一半。
三人面面相觑,都愣了一下。
中年男人忽地浑厚地笑了一声,走过来:“是越教授和小虞老师吧?”
越戈“嗯”了一声,拉着虞翊走过去:“谢上将。”
谢上将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摆了下手:“见外了见外了,老头子都退休一百多年喽。”
他开了个玩笑,紧接着说:“快来,先进屋,正赶上吃早饭。”
屋里按着暖气,暖意熏人,空气里还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很久没闻到过的味道——家的味道。
屋里坐了一屋人,有男有女。
还有熟人。
谢卿廖站起身叫了一声:“越教授。”
他又朝虞翊点了小头:“虞老师。”
虞翊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两人在众人中间坐下,面前各摆了碗豆汁儿。
又酸又臭。
虞翊捧起热乎乎的碗,嘴唇在碗沿轻抿了一口,神色顿时舒展。
有人惊讶地看着他:“小虞老师竟然能喝豆汁儿啊?!”
虞翊点点头,说:“小时候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