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杜聿的话,杜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啊,我现在挺替乔乔不值的。人成晚是千金大小姐,是大艺术家,人不乐意沾染俗尘,可乔乔也不是什么下三滥人家儿啊,怎么着她就得来做这些事儿呢。”
杜聿抿了抿嘴:“凭白成了她叔叔的继承人,能拿她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足够说服她出力了。”
“是吗。”沉默半晌,杜舟了然地笑了笑,“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那我恭喜你。”
电话被挂断,耳边传来机械的嘟嘟声,让杜聿愈发心烦。
站在病房前,杜聿深吸了口气。
换了个稍微轻松些的表情,他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成晚又恢复得好了些,虽然还不能说话,也无法自由活动,但脸上已经可以有一些丰富的表情了。
看到杜聿,成晚笑了起来。
杜聿很喜欢看她笑,她的笑温和又包容。
他只在偶尔走入的教堂里见过那样的笑。只不过,教堂里的笑是泥塑木刻的,而成晚的笑却是流动的。
流入他小时候的心里,也绵延到了现在。
“你父亲给你留的遗产,已经足够还债了。”杜聿走过去坐到她的床边,“还多了不少,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成晚像是舒了一口气,又朝他笑了起来。
动了动手指,她想说谢谢。
“不要谢我,我说会护着你,可到底还是让你出了车祸,你家的债也拖到了现在。是我食言了,现在补上。”杜聿握了握她的手。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成晚低下了头,表情变得有些沮丧了起来。
“怎么了?”杜聿问道,“哪里不舒服?”
成晚摇了摇头,又朝他露出个笑容,头也朝他移了移。
杜聿心领神会,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摩挲起来,脸上也多了笑容:“都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有那样的表情了,好不好?”
成晚看着他,眼里逐渐盈满了泪水。
她闭上了眼睛,泪水划过杜聿的手心,滚烫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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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成晚交代了他近期的安排,又向大学同学一遍遍地嘱托,杜聿才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