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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奔行,不多时,周遭景致渐趋荒芜,怪石嶙峋,毒瘴弥漫,待行至目的地,入眼便是一处岩浆池。池中岩浆仿若汹涌火海,滚滚热浪裹挟着刺鼻毒雾扑面而来,唯有大妖才有能耐将这灼热熔岩当作洗浴用水。
杀生丸松开一直紧攥的手,解开了自己的发带。
般若丸娇嗔地瞪他一眼,朱唇轻启,带着几分嗔怪:“哼,你若想让我帮你洗发,何必说那种话。”她心中通透,知晓这傲娇的家伙,定是恼了近些日子自己为诸事忙得脚不沾地,独独把他冷落在旁。
般若丸暗自腹诽,边从袖中取出西国特制的香波,指尖轻轻摩挲着精致的瓶身,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打算往杀生丸那一头及腰长发上涂抹。哪晓得杀生丸身形一闪,毫无预兆地突然发力,带着她一同栽入池中。
刹那间,池水如炸开的水花四溅开来,“哗啦”一声巨响打破了周遭的静谧。般若丸只觉周身被温热包裹,浑身瞬间湿透,衣裳紧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下意识地伸手乱抓,嫣红蔻丹不经意间划过杀生丸紧实的腰腹,那触感仿若一道电流,让彼此皆是一颤。
落水后,杀生丸下意识地伸手揽住般若丸的纤腰,将她紧紧圈在怀中,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此时,周遭的毒雾似也变得温柔起来,悠悠地在他们身旁缭绕。池水轻轻荡漾,泛起层层旖旎的涟漪,模糊了倒映在水中的二人面容,却映出相拥的缱绻轮廓。
热气氤氲而上,蒸腾出一片暧昧的薄雾,悄然爬上他们的脸颊,分不清是池水的温热,还是心底涌起的燥热。
般若丸双颊绯红,嗔怪地瞪了杀生丸一眼,那一眼却似带着钩子,勾得杀生丸心头一紧,别过头去,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落水后,杀生丸顺势将般若丸紧紧抱在怀里,池水轻轻拂动两人轻薄的浴衣,温热之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分不清是水的温度,还是来自身边人肌肤的暖意。
此时,头顶是黑沉沉的穹顶,偶有岩滴从上方簌簌落下,溅入池中,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四周的岩壁在岩浆映照下闪烁着诡异光芒,似在窥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热气氤氲,暧昧氛围如丝般缠绕,愈发浓烈。周围的岩浆池“咕噜咕噜”冒着泡,毒雾在微光中缓缓飘动,似在为这二人的情愫暗加渲染。
一片静谧之中,杀生丸率先别过头,几缕银发滑落脸颊,他薄唇凑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撩动般若丸的发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愠怒:“在王之深渊,为什么要把预言的闪光给我?”
顿了顿,他的目光紧锁般若丸,眼中的怒火似被担忧瞬间浇灭,又转为无尽的关切,轻声道:“你伤得那么重……”末了,那向来冷峻的双眸满是温柔,追问一句:“你可知我有多担心?”
“我记得,你还有二十年才能成年?”杀生丸微微喘息着,额前银发随之轻晃,他缓缓前倾,直至额头轻轻抵上般若丸的额头,彼此的温热气息相互交织、缠绕。他的声音低沉喑哑,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仿若藏着无尽的情愫,轻声问道。
他们二人心中都清楚,二十年后,不仅是般若丸的成年礼,更是一场关乎西国之主归属的宿命对决。
届时,刀光剑影在所难免,可这汹涌暗潮,却无法淹没心底的柔情。
“二十年后,举行完成年礼,我俩决出胜负,无论如何,请嫁给我。”杀生丸目光灼灼,直视般若丸的双眼,那里面有对未来之战的坚定,更有对携手余生的期盼。
话语掷地有声,在这毒雾弥漫、岩浆翻涌的氛围中,似一道冲破阴霾的光,直直照进般若丸的心里。
就在这暧昧又凝重的氛围里,般若丸眼波流转,朱唇轻启,那“我愿意”三个字已在舌尖打转,仿佛下一秒便能冲口而出,将两人的未来就此牢牢系在一起。
杀生丸面色羞红,这是他最紧张的表白时刻,向来冷峻的面庞此刻像被晚霞轻拂,耳根也泛起羞涩的红。
“我愿……”般若丸的话语即将脱口。
“杀生丸大人,我来拜访您。”一个身披狒狒皮的男人出现了,恭敬地说道。
杀生丸只觉热血“噌”地涌上脑门,羞愤瞬间将他淹没。
他猛地一把将般若丸按进水中,仿佛这样就能藏起此刻的难为情。
紧接着,红枫和服裹挟着怒火瞬间上身,衣袂在激荡的妖力下呼呼作响。
他怒目圆睁,死死瞪着来人,爆碎牙“锵”地一声出鞘,耀眼的刀光在毒雾中闪烁,恰似他此刻熊熊燃烧的怒意。
他大踏步向前,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震颤,嘶吼道:“给我去死!”那声音穿破层层雾气,惊得四周岩壁簌簌落石。
水中的般若丸狼狈地冒出脑袋,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滑落。
她可怜巴巴地瞅了瞅身披狒狒皮的这人,满心无奈,暗自腹诽:破坏了杀生丸的求婚,这人这会被杀生丸撕成碎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