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立即咯噔一声,忐忑进屋后果然见她娘正端坐着守株待兔呢。
她那个妹妹还在旁边没心没肺的吃点心,见到她,还露齿一笑。
“姐姐,你回来了。”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脸欢喜道:“姐姐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一看她双手空空,小姑娘就嘟起了嘴,满眼的控诉。
还吃呢,她偷跑出去被抓了个正着,看她娘那个架势,估计过来有一会儿了。
赵氏淡淡看她一眼,道:“锦丽,不许胡闹,回屋写字去。”
叶锦丽还跟她娘辩呢,“我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
“再做一份。”
赵氏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叶锦丽立即垮了脸,又来冲她姐撒娇求情。
叶锦夕自身都难保了,哪还管得了她?摸摸她的头,“听娘的话,好好回去做功课,晚上我给你做双份红豆卷和灌汤包。”
小姑娘终于后知后觉的拿出了她的看家本事--察言观色,乖巧的点头,由丫鬟牵着走了。
赵氏垂眸饮茶,一副波澜不惊万事抵定的模样。
叶锦夕在心里叹了声,认命的走上去,乖乖认错,“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低声下气的认错。
赵氏顿了顿,终于抬头看过来。
“去哪儿了?”
“望乡楼。”
“见了谁?”
叶锦夕卡了一下壳,半天没作声。
赵氏气定神闲的坐着,也不着急,就那样春水无波的看着她,直看得她再次低下头去,老实道:“程濯。”
别看她娘挺温和的一个人,气场一开,那也是相当足。她的强势,裹在温柔美丽的皮囊之下,不动声色,却无孔不入。
搁平时叶锦夕还能自如应付,可现在她心虚!
赵氏沉默了半晌,却是叹一声。这一声叹里几多无奈,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无力和苦涩。
“到底是我和你爹无能,不能给你撑腰,让你冒险做这样的事。”
叶锦夕心中一酸,在她身边蹲下来,把头埋在她膝上,“娘,您别这么说,要不是您护着,我大概早被人当做妖怪一把火烧了。”
她说着只有母女俩才听得懂的话。
赵氏垂眸,轻轻抚着她的头发,“这段日子我总是在想,如果我们没来京城,或者说当初没和谢家扯上干系,就呆在上清县,安安稳稳的。等你哥哥考上进士,咱们再顺理成章入京,大概就没这么多纷扰了。”
其实是一样的。
白砂糖总是要面市的,若是来了京城再开作坊,就失了主动权。没了谢家庇护,他们迟早被那些权贵吞得骨头都不剩。赵氏这么说,只是恨自己在强权之下无能为力,连女儿的婚事都不得自主。
“娘您放心,我已经跟程濯说清楚了。他好歹出身世家,勋贵子弟,当有风度,应该不会再纠缠了。”
赵氏隔了许久,才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