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闹事儿?三小姐那性子也容不得大奶奶闹事儿啊!”
“关公战秦琼,这谁输谁赢谁又知道呢?”
四下私语不断,这时只听那才与婧雅说完话的伯鸢大声劝道。
“各房的姐姐妹妹,长辈们,听伯鸢一句,大家都回去各自忙吧!”
半晌,人人瞧她,却无一人挪步。
可不?
虽说这大小姐身份金贵,可那大奶奶才是这园子的掌事儿的,她一句话,谁敢得罪?
更何况这些宅院里闲的发慌的女人,哪个心里又不是存了份儿看好戏的心?
“大姐,你就别劝了!没用的!”一旁的季娇劝道,“再说额娘说的也有道理,这闹得再大,也是那个扫把星自个儿的罪孽,与我们何干!”
“季娇!你怎么能跟着额娘一块胡闹!”
“胡闹?”季娇冷笑,指指那石猴子所在的屋子,抬高了嗓子道,“你问问里头那人,若是不心虚,怎么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
“四小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主子……”婧雅才要辩解,却在此时,那石凳上的仲兰合上了书,起身过来,只一脸淡然的对伯鸢道。
“既然没别的事,那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那孤傲的模样直气的季娇后头骂着,“一个庶出的丫头罢了,还真以为自个儿成仙了不成!”
骂完一转过头,又瞧见那才刚与自己辩解的婧雅,气不过的又骂道,“你又是个什么身份!不过一个丫头,哪儿轮的着你说话!”
“诶!”伯鸢才要说话,却被婧雅的话。
“四小姐说的是,奴才不过是个丫头。”婧雅抬头直视她,微笑道,“可我想四小姐有一件事弄错了,奴才即便是丫头,也是睿亲王府的丫头,出了错,自有主子骂着,罚着,还没有外人教训的道理。”
“你!”季娇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却说这时,那院子门口呼呼拉拉进来几人,而为首的正是那一脸得意的齐佳氏,只见她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头顶生疮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进院儿,一股子霉味儿散的四处都是,直叫那些个姑娘婆子站到十步之外。
还没等那齐佳氏说什么,那男子直接就冲到了婧雅身边,呜的一声儿哭了出来。
“婧雅姑娘,原来你也来了京城!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瞧着那昔日憨厚的面孔如今闪动着穷途末路的贪婪,婧雅全身一僵,一瞬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时只听齐佳氏一脸得意的笑道。
“怎么?还不快请你家主子出来见见旧人?”
旧人!
这话一出,满院子的私语声儿都大了,大伙儿都不敢相信,敢情那癞头男人竟是三小姐的旧相好?
“我们主子昨儿受了风寒,脸上起了疹子,委实不便见客。”婧雅道。
风寒?
哪有那样巧的事!大伙儿更加相信是那三小姐不敢来见!
“起了疹子?”齐佳氏冷笑,“那还真是巧了,我今儿还正好带来了大夫。”说罢吩咐身后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儿,“白大夫,你可得好好给福晋瞧瞧!”
片刻,那谷子和婧雅实在拦不住,一行人随着那白大夫进了内室。
却说众人才一进屋,不见人影儿,只瞧见那床幔垂下,里头隐约躺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