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弗拔簪子,不是为了扎他,她根本不敢伤他。
尽管害怕,她脑子却很清楚,伤了燕珏,同夫人无法交代,那便只能伤害自己。
攥着簪子的手哆哆嗦嗦,便要抵到颈项时,忽听燕珏兀自笑起来。
“红音,爷没醉。”
含糊不清的话音落下,他的脑袋咣当垂在她肩膀。
苏弗被他压倒在床上,手里的簪子随之坠地,碎成两段。
费了好大力气才脱身,苏弗赤着脚站在床边,心里乱成了麻团,她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庆幸燕珏喝醉了,而不是故意来房中轻薄。
可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睡在此处。
她捂着狂跳的心,走到桌边,摸过冷茶,又思忖茶盏太小,索性提起茶壶折返回去。
望着燕珏酣睡的脸,心一横,当头浇了下去。
燕珏跳起来,面露凶色,还未开口,便见苏弗一脸郑重其事。
“五哥,我帮你醒了下酒。”
谁家醒酒泼冷茶,也真是别具匠心。
燕珏一面摸索颈子里的水渍,一面抱怨:“给我条帕子。”
苏弗没动,“五哥身上是不是有帕子,我记得你一直都带。”
燕珏装模作样摸了摸:“好像掉在红香阁了。”
见她犹豫,不禁恼了:“你连块帕子都不给?”
苏弗只好找了块没用过的新帕,递过去后,燕珏里外擦了几番,头发身上全湿了,凉飕飕的冷。
“五哥,你回自己院里换身衣裳吧,省的着凉。”
语气真挚热切,仿佛在为燕珏打算,而非刻意驱赶。
燕珏乜了眼,没好气地往门口走去。
外头点了灯,曹嬷嬷和香薇打着哈欠起来关窗户,又听见屋里窸窸窣窣的响动,便来叩门。
“姑娘,你没睡?”
燕珏就站在门板后,拉开门,三人就得打照面。
苏弗情急之下,拉着他来到窗牖前,“五哥,麻烦您走这儿吧。”
燕珏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见苏弗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难免心软,便单手撑着窗台,纵身跃了出去。
门打开,曹嬷嬷打了个喷嚏:“姑娘,你这屋怎么有酒气?”
苏弗背对着窗牖,颇为心虚:“嬷嬷许是闻错了。”
曹嬷嬷狐疑地看着半开的楹窗,不禁心生疑虑,却没好问出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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