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弘和简熏离开西洲两日后,在去往东洲的路途上,本以为又会遇到大量涛兽的袭击,却没想到只碰到寥寥数只幼兽。
“师兄,你有没有感觉到,远离了西洲后,灵气越来越稀薄了,只有西洲的五成左右。”简熏吸纳着灵气缓缓说道。
“确有此感,但是这灵气量仿佛与南洲无异,西洲有大秘密。”泯弘面色逐渐凝重。
“虽然相较他处是浓郁了,但与无妄天比还是稀薄,却仍旧有大量涛兽,煞妖也不在少数,希望师兄不会遇到大麻烦。”简熏对此感到不安。
两人飞行约一炷香时间,忽然泯弘示意简熏停下。
“我感受到了游荡的魂魄,随我来。”
很快他们来到汪洋中的一处孤岛,零零几棵枯木矗立在岛的四周。
泯弘眉头紧皱,游魂的气息在他来到岛上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处坟头。
这处坟,只有一个鼓起的土堆和一截断碑,残碑上也只有一个墓字与半点竖钩。
坟墓的不远处是一排通向地下的石阶,泯弘来到尽头,望着裂纹与符文交错的石门,缝隙之中枯草丛生,厚积灰尘,应该很久没人去打开它。
泯弘触摸着镌刻的符文,缓缓注入灵力,灵力如流水一般填满了所有凹痕,轻微的震动响起,所有的积尘开始散落,石门原有的光泽开始显露,阳光之下,漆黑,平滑,泯弘的面容映照其上。
震动消失了,灰尘褪去了,安静的空气。
“嗯?”泯弘皱了下眉,继续注入灵力,又是一阵死寂的等待,仍旧没动静。
泯弘的身躯开始化为雾气,一点点从裂缝中穿过,没一会便全部聚入其中。
“嘿,这门是摆设吗。”泯弘回身望着门,“明明是高价的黑石所造,这石室的主人真是阔绰啊。”
凋零的阳草在灵力的浇灌下恢复生机,石室的宽阔景象展现在泯弘面前,简单的石制桌椅,散落在角落,堆满竹简的茶几,杂乱不堪,满地的符文阵法,眼花缭乱。
泯弘化作雾气,开始翻阅竹简。
简熏来到一棵枯树旁,伸手紧贴树干,想要与其交流,一道黑光从树影中迸发,简熏扭身躲闪时发现它似乎是一支箭,便想要伸手将其抓住,却不想扑了个空。
简熏眉头一皱,收手之际,那道黑光却又迅速地收缩了回去,尖端将她的手掌划伤,鲜血如初阳下的冰柱,一滴滴急促的落下。
简熏想用灵力封住伤口,又感觉到一股外力将她的灵力逼退回去。血液的快速流失让她突感虚弱,她见血液并没有渗入地下,而是汇集向了枯木,每有一滴血没入根须处,那枯木便枯败一分。
简熏催动法诀,激发了自己流失的血液的生命力,想要将枯木救活。
许久,枯木的衰败停止了,开始有发新芽的迹象,此时的简熏全身血液几乎被抽了一半,整个人如被刷了一层白漆,摇摇欲坠,却仍在坚持。
泯弘慌忙地冲出石室,念动法诀,整座岛顿时厉鬼哭嚎,轰鸣中,伴随着简熏的倒下,岛屿四分五裂,沉入海中。
夜幕降临,简熏在泯弘的帮助下也稍稍恢复了些血色,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靠在丛林间,不远处灯火连绵。
泯弘从阴影中走出,见简熏面色好了许多,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是在哪?”
“东洲,一座名为烈日的城池外。”泯弘将她扶起,缓缓向城池走去,“我在那处孤岛的石室中,发现了大量竹简,其中便记录了,孤岛上的杀阵,此阵凶险无比,你也险些丧命。”
“我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棵枯木在我的血液的滋养下有了回春的迹象。”
“那都是幻觉,此阵的布置者也擅长幻道,你所见都是假象。”
“也?”
“是的,依据竹简中其他功法阵法的描述,此人最擅暗杀与困杀。”
“莫非是!”
“没错,正是影宗之人,开始我也半信半疑,但当我从竹简中看到关于‘掠影’的记载描述时,我便确定了。
而且此人生前修为雄厚,他死后的游魂仍至今都未消散,即使没了自主意识,但以我现在的能力也无法将其吞噬。”
“既然此人修为远超我们,他的杀阵又是如何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