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吞噬了那名宪兵弟兄和日军坦克,地动山摇,爆炸的气浪让两侧房屋上的瓦砾哗啦啦的往下掉,日军坦克被炸毁了一辆。
“八嘎呀路!”看到坦克车被炸毁,日军指挥官气的哇哇大叫,立即命令后边的坦克车向前冲。
后边的坦克车边开炮边向前碾压,带血的链条转的飞快,轰隆一炮轰过去,轰掉了一处宪兵的机枪阵地,几名机枪手连同机枪被轰碎了,残肢断体落地到处都是。
“倒汽油啊!”
“扔手榴弹!”
黑暗之中嘶吼声此起彼伏,有人奋力的挥动臂膀,朝着坦克车扔出了手榴弹,很快就被藏在坦克车后边的日军步枪兵射杀。
那些躲在房顶上的宪兵将一罐灌的汽油砸浇了下去,扔下了火把,巨大的火浪腾了起来,街道上一片通亮。
炙热的火海之中,那些日军坦克兵争先恐后的爬出来,但是很快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鬼子从侧翼突过来了!”
当萧山令他们正面打日军坦克时,殊不知大批戴着钢盔的日军已经从侧翼的废墟之中包抄了过来。
许多趴在地上的宪兵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锋利的刺刀已经戳了下来,惨叫声此起彼伏。
宪兵和警察急忙开枪射击,双方依托建筑物混战了起来,到处都是呐喊,惨叫和枪声,空气之中的鲜血味道越来越浓烈。
“长官,我们没有弹药了。”很快,宪兵们就打光了弹药。
萧山令咔擦一声装上了刺刀,大吼道:“杀身成仁,今日是也!杀敌啊!”
他呐喊着已经率先冲了出去,受到鼓舞的宪兵弟兄和警察们纷纷上刺刀,双方在街道上展开了白刃战。
火光耀眼,几名警察被十多名日军堵在在一处院子里,双方狠狠地冲撞在一起,几乎是同时将对方捅了一个对穿,蹬着双眼,但是谁也不肯先倒下,直到被后边的人撞飞。
一名魁梧的宪兵抡着大刀和三名日军拼杀在一起,虽然他身上全是血窟窿,献血不断流淌,但是他依然气势不减,硬是砍翻三名日军这才靠着墙壁瘫倒在地,看着火光之中拼杀的弟兄,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很快就没了气息。
双方在这狭窄的街巷之中拼死战斗,用大刀砍,用刺刀捅,用枪托砸,到处都是碰撞和嘶吼声,血液喷张,宪兵和警察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维护着这座城市最后的尊严。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将军殉国
猛烈的白光映照着大火燃烧的城市,炮火交织的巨大混响,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碎。
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在墙头炸开,砖石碎瓦迎面扑来,墙壁脆弱的如同纸糊的一般,伴随着巨大的烟尘轰然倒塌,许多蹲在墙下射击的中国士兵一下就没了影儿,宛如坠入了暗夜的湖。
子弹拖拽着长长的火线猛扑而来,将那些鲜活打躯体打碎,嵌入那些焦黑的木桩和染血的泥土。
三万多武装到牙齿的日军精锐率先开进了南京城,他们分成无数的攻击分队和搜索扫荡分队,像是豺狼一样,砸窗踹门,肆无忌惮的杀戮和掠夺着。
萧山令率领的宪兵部队和警察们依然在同日军进行着惨烈的巷战,以掩护着江滩上的百姓撤离,从入夜开始,他们已经战斗了足足五个小时。
萧山令此刻如同一名普通士兵一样,手中拿着缴获的三八大盖步枪,奋力的拉动枪栓射击。
宪兵和警察们几乎要打光了,原本的营连长门早在一两个小时之前就全部阵亡,还活着的人都自发地进行占据各处抵抗。
现在指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残存的弟兄不多了,他们已经被萧山令全部派了出去,三五人占据一栋楼或者一间屋子,各自为战,致使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莫大的代价。
街道上已经死尸累计不能落脚,既有中国士兵的,也有日军士兵的,他们彼此还保持着临死前的姿势,扭打在一起,刺刀还插在身上。
日军的炮弹不时的落到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顿时被炸上了天,掀起了满天的血雨,臭味夹杂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宁人作呕。
街道上打烂的日军坦克歪歪斜斜的倾倒在水沟里,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已经烧成了焦炭,汽油和爆炸让日军在这条街道损失了足足十多辆坦克。
在炸得坑坑洼洼的街口后边,一千多名衣着整洁的日军士兵正抓着三八步枪半蹲在地,等待着他们指挥官的命令。
他们是新增援上来的部队,日军少佐手套雪白,衬衣领子同样整洁无比,望着火光映照下的街道,他的面部表情无比的凝重。
在这条鲜血横流,尸积如山的街道上,先期开赴这里的三个中队几百名精锐的日军士兵已经玉碎,而那些弹尽粮绝的中**人却依然死守不退,这让他震惊而愤怒。
“出击!”日军少佐蹭地拔出了腰间雪亮的军刀,沉声下令。
他身后的一千多名精锐的日军得到命令后,如同潮水般涌向了火光闪耀的街区和小巷子,牛皮军靴踩着尸体上,粘稠的血液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这批日军是从汤山开赴过来的部队,他们没有向其余部队那些在市区扫荡,而是兵锋直指江滩,试图截住那些溃逃的南京军民,但是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强所未有的强烈抵抗。
这些日军各个精锐,他们如潮前涌,枪托都抵在肩膀上,不断向前逼近的同时,分成无数的小队钻入两侧焦黑残破的屋子,小楼开始扫荡。
哐当!
一名日军士兵用脚猛地踹开满是窟窿的木门,随着一声巨响,整扇门轰然倒塌,一股扬尘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