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喻誉说,寇辛也不会收,他拿着跟个烫手山芋似的,赶忙又塞回燕京涵手里,小声道:“这时候来与我献殷勤,晚了。”
燕京涵盯着寇辛的唇,低声道,“是有些晚,都不肿了。”
他们二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儿,长公主只见着寇辛越发绯红的面色跟喻誉愈发铁青的一张脸,只有燕京涵,从始至终镇定自若。
这小淮亲王手段倒是高明,治得了寇辛便罢了,还能让喻誉忍气吞声。
长公主不由高看几眼,方才受那般羞辱,也没甩脸子走人,足以见对寇辛的情谊再真切不过。
长公主高声道,“行了,本宫可乏了。”此话一出,两位夫人都极为有眼色地行礼告退,长公主应下后,生不起客套的心思,索性让现下精神头十足的寇辛去送几人出府。
两位夫人亲亲切切地携手走在前头。
他们三人跟在后头。
喻誉完全不顾忌燕京涵在场:“你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寇辛瞪了喻誉一眼,“我还没说你呢,你也不会为我想想,若是叫我母亲发现了——”
喻誉打断道,“你瞒不过你母亲的,等她缓过神了,定会觉出端倪。”
寇辛心下一紧。
喻誉又道,“若不是我为你出这口气,你怎么被某些奸诈小人哄骗了去都不晓得,你母亲晓得才叫好,替我看着你不被人骗了去。”
寇辛忍不住去看燕京涵。
燕京涵正垂着眸,叫人瞧不出他在想着些什么。
但也正是这样,才叫人愈发心慌。
寇辛对燕京涵为人再清楚不过,他能忍,但绝不会是任打任骂的性子,说不定心里头正憋着坏,琢磨着怎么整治宣平候府呢。
这么一想,寇辛才恍然大悟。
在他母亲面前,燕京涵哪敢发什么脾气,巴不得落下一个好印象,虽然这么说有些腼着脸,但寇辛清楚,燕京涵若是要使手段,那必定不会是玩闹一般,装作贼人似的吓寇辛两下,实则根本舍不得真刀真枪地动手。
他本身也不是同后宅妇人争论的性子。
若是真气着了,那必定会从前朝入手。
寇辛想通后忍不住推了两下喻誉,“你可闭嘴吧,小心回头你爹又拿棍棒伺候你。”
喻誉在外头闹出这等丑事,心知这顿打铁定落不下了,他娘在外护着他,等回了府,他爹还不知怎么个说法,索性也不在乎,“爷这是为了谁?你小子可就记着这份好,偷着乐吧。”
寇辛敷衍一应,“你娘在前头唤你。”
侯夫人果然正对着喻誉招了招手。
喻誉一走。
便是寇辛跟燕京涵在相伴而行。
燕京涵终于出声,“他对你倒是护得紧。”
寇辛:“他性子直,与我十几年的交情,自然见不得我被旁人欺负。”
燕京涵低低道,“我晓得。”
不然他也不会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