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侄儿搀着老母亲上楼,平日里十分严肃的大伯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小宁来了,我刚和你伯母说,让你负责给客人登记礼金数额,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事该学着做了,多认识认识家里的亲戚朋友们,以后我们老了你才能承担起当家人的责任。”
伯母郁红梅倒是笑容淡淡的,十分不以为意。
“你这话说的,只有小宁能帮着当家啊?我们从心也是个大姑娘了,没见得有什么事办不好啊。”
大伯把眉毛一横,
“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陆家不靠小宁,难道要给女婿当家?”
陆宇宁感到头大起来。
陆家两个儿子,却只有不靠谱的小儿子生了孙子,一生刚强有担当的大伯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陆宇宁的二姐陆从心,如今正在外地打拼,是个事业上的人。
伯母郁红梅原本也是和伯父一样要强的人,年轻的时候盼着还能生个儿子,却随着超龄的风险增加,而变得越来越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其实在陆宇宁看来,生儿生女都一样,不争气的儿子生了不如生个叉烧,就像风流浪荡的陆尔然;生个女儿巾帼不让须眉,一样能孝敬父母支撑家庭,就像程静。
可惜奶奶是个封建思想很重的人,虽然没啥坏心,甚至疼姐姐比疼自己还多,但是言语之间透露出的遗憾,总是让伯母如坐针毡。
好在伯父伯母都是识大体的人,不会轻易在小辈面前拌嘴,只说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
伯父找了服务员端了张凳子,让陆宇宁坐在接待台前,又塞了张大红的宾客名册给他,和伯母一起去张罗上菜的事了。
随着亲戚们陆陆续续的到场,陆宇宁也忙得飞起来。
陆鼎言老爷子身世坎坷,父亲早逝,是寡母带着他改嫁来到江城的,所以老家那边的亲戚来往的不多,又因为西南山区的口音实在太多,听得陆宇宁一个头两个大,连比带划的才能猜出这些陌生亲戚的名字。
还好伯父在一旁帮着接待,伯母收钱送烟才没出什么纰漏。
至于陆宇宁的亲爸陆尔然,则一点踪影也没有。
平日里给老人领节日礼品都懒得跑的人,自然是能偷懒就偷懒,麻烦事都交给亲哥了。
等寿宴开始之前,陆宇宁才收好名册,和伯母一同入席,等着爷爷拿好话筒发表演讲。
大伯站在台下,问道:
“尔然呢,怎么不见他的人?”
奶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