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此药从何处得来!”
范逸心中定了定,是药便好。
“老大夫只管告诉我,其中可有什么害人的成分?”
那老者珍贵地护着范逸手中的木片,木片上的药膏已经沾了灰尘。
他满脸心疼,“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珍贵的生肌之药,可惜老夫才学尚浅,不能辨别出其中的全部药材和配比。”
范逸眼神一凛,迅速递给身后的暗卫,“将其敷在那受伤了的丫鬟伤口患处!”
暗卫领命便去,不一会儿便将那丫鬟带于人前。
那丫鬟瑟瑟发抖,她刚得了一个圆脸小姑娘送来的药膏,敷上没过半个时辰,便被抓来。
那暗卫掀起她的袖子,便直直跪在地上,高声说道,“范先生!她已敷药!”
范逸几步走下台阶,目光凝重地看了一眼那伤口,抬头问那丫鬟:“你可有何不适?”
那丫鬟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大人……并无……并无不适。”
范逸立刻转身向大夫问道,“Jovi手上可有这般效果的药?在下愿以三倍价格买入!”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三倍价格!普通的生肌药膏都要几十两,三倍就是二百多两!
有人想毛遂自荐,但想到方才看到的三皇子的伤口,又歇了心思。
那般狰狞可怖,将人的皮肉生生缝合起来,也不能完全保证没有新肉长出,留于表面,凸起丑陋。
他要是这时候站出来,药效不足,到时候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
枪打出头鸟,他可不能做那傻鸟。
范逸见众人偃息旗鼓,心中了然。
又想到暗卫所说,那姑娘口中的“一百两”,心中已然明白。
此局,为金银而设。
而偏偏那人又对三殿下如此了解,知道此局殿下必定会入,便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让他们不得不妥协。
范逸转身进了屋里,一切等殿下醒来再定夺。
此时,摄政王府的步颜吃饱喝足,正托腮无聊地等着消息。
墨亦辰在一旁看军务,时不时看向一旁的步颜。
“阿颜,可否帮我个忙?”
步颜被他吸引了目光,缓缓起身向桌案走去。
墨亦辰见他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微微勾起唇角,不想那上官翼有关之事就好。
“军中有一批老兵,其中有几人身子残缺,局势安稳,可军中传来消息,有好几人竟在夜里寻死,你有何见解?”
步颜接过那军书,缓缓开口,
“以我拙见,之前他们上阵杀敌,为国家百姓,如今身体残缺,不能上战场,又无事可做,心中难免会产生落差,若是家中无妻儿,还得依托老父老母照顾,会否觉得自己累赘,故而寻死?”
“若能给他们找些事情做,还须得是有实义,有价值的事,会否好些?”
墨亦辰心中微动,立刻展开一张崭新的宣纸,书写几笔。
步颜循声看去,继续补充道,“若是视听有缺憾,腿脚有残疾的老兵,若有制精巧武器的工坊,像箭矢、匕首、弓弩之类,他们亦能胜任。”
她将军书卷起,在手中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手臂不便的老兵……”
思来想去,步颜忽然灵光一现,“可以到军中操练新兵!战场经验丰富,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又能使他们有成就感!”
墨亦辰一一执笔记下,眸子越来越亮,“阿颜甚是聪慧!我这便差人向军中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