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谷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你们既然这么情比金坚,就都在外面冻着吧。”
松谷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薄雪,转身大步流星,向山谷深处走去。步颜被他一拽袖子,踉跄几步,却也迅速稳住身形,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知道师父有自己的打算,跟上了他。
月羽见步颜就这么跟着走了,赶忙喊道,“唉!步小姐!步小姐你劝劝王爷啊!”
墨亦辰他缓缓转身,膝盖一曲,毅然决然地跪在了药王谷口的皑皑白雪之上。
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雪花落地的轻响,和他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坚定而有力。
他抬头望向那隐于云雾之中的山谷,眼中满是淡然,
“在下墨亦辰,今日求解毒之药,非为权势,只为苍生,更为心中所系。
“不求天地怜悯,但求药王谷垂怜,赐我一线生机。”
他深知,是他中毒求药,是靠自己诚心求人医治,而不是牺牲属下的性命和依靠旁人的祈求行事。
月风和月羽对视一眼,纷纷上前,一撩衣袍也跪在了墨亦辰身旁。
雪花纷纷扬扬,不断落在他们的肩头、发梢,三人仿佛成了这银装素裹世界中的三座雕塑。
风卷起雪花,时而遮挡住他们的视线,刮得脸生疼。
膝盖早已麻木,雪花堆积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厚重的雪衣。月羽和月风的脸色因寒冷而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放弃。
夕阳的余晖洒落,将雪地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却丝毫未能驱散周围的寒意。
墨亦辰三人就这么整整跪了一日。
药王谷中。
步颜算着过了好几个时辰,心中有些许着急,她看向不远处挽着袖子捣着药的师父,刚想开口说话。
松谷淡淡看向她,“丫头,你不必多言,人啊,只有在关乎生死的关键时刻,才会暴露出本性,我到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何时。”
“你刚才与我所说的症状我清楚,绮魂草那玩意,十多年前,我也见过,师父心中有数。”
“虽说这北地的风雪能催发绮魂草的寒性,那小子这一路上想必已经毒发多次,如今谷外的风雪这么大,他很快就撑不住咯。”
步颜闻言心中震颤了一瞬,“什么?师父的意思是,他这一路上毒发多次,可我从未发觉过!”
松谷看着徒弟焦急的神情,撇撇嘴,“可能是这小子能忍咯。”
她眼神忽而乱了乱,又看向松谷说道,
“师父,他的性命,于徒儿而言很重要,之前……之前徒儿受了委屈,需要他的身份帮忙打回去。”
松谷捣药的手一顿,“蹭”的一下站起来,“谁!哪个坏蛋欺负老子的徒弟!老子要给他全家都不治病!”
步颜默默开口,“皇子……”
松谷干咳了两声,又挺起胸膛说道,“皇帝老儿来了也不行!你说那人是谁!师父这就去京城给他下毒,保管他受尽苦楚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