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烟连咳嗽都不敢大声,悄无声息的缩回被子里,尽量躺平与床融为一体,把自己当空气。
丛源从暖水杯中到了些热水递给付晓烟。
付晓烟渴的冒烟,稍微坐起,用双手将水杯拢在手心里,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个精光,温热的水碰到干裂出血的嘴唇,付晓烟疼的直吸气。
付晓烟喝完,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丛源抢过空水杯,照着付晓烟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现在知道难受了?你看看你什么德行?厌学,打架,放弃深造机会,再这么下去你下一步就是辍学下海了吧。”
“啊?我没……。”付晓烟刚想解释,就看丛源欺负程宛眼睛不好,一直给付晓烟使眼色。
丛源朝着程宛的方向怒了努嘴,小声对付晓烟说:“还不赶紧哄哄。”
“哦,咳咳……。”付晓烟一脸愧色的看了看程宛,又对着丛源点了点头。
丛源把手里的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顺便还给付晓烟留下了一包烟,头也不回的说:“我下楼等外卖,程宛,该你骂他了,别客气。”
丛源出去,关门,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程宛坐在那没说话,付晓烟也不敢说话。
两人僵持能有一分钟,程宛站起来,摸着屋子里的家具当参照物,看样子也要出去。
“程宛……。”眼看着程宛从床前走过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付晓烟掀开被子跳下床,一把抓住了程宛的手。
两个人快一个月没见了,当时付晓烟一时冲动提出了离开程宛家,其实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只不过付晓烟太年轻了,又是第一次动真情,所以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
过后想想,他那么任性的走了,程宛怎么办呢。
虽然他也知道想找个照顾程宛生活起居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可对程宛来说,身边频繁换人一定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很多不便。
“对不起,咳咳……,程宛,对不起。”
高烧了两天,这两天基本上没吃东西,铁打人这个时候也是虚弱的,付晓烟只说了这一句就有些站不住了。
付晓烟脚下一虚,就要往地上倒,程宛感觉到不对,摸索着把付晓烟抱住,扶到了床上。
付晓烟再次去拉程宛的手,被程宛近乎粗暴的甩开。
他茫然失焦的视线似看非看的定在付晓烟的脸上,认真且严肃的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常林的头被你撞倒水池边缘,缝了八针。如果那天你和常林有一个倒霉的,说不定你现在就是杀人犯了,你知道吗?晓烟,你明白那什么意思吗?别说我和丛源,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付晓烟一想起常林就是满脸恨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程宛,常林他们羞辱你,我真的受不了,咳咳……,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定我当时是真的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