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寇准闻言恨恨的咬牙,割鹿楼那帮人也是居心叵测,萧策的师傅乃是枪魁沈无伤,这等天大的情报竟然事先并未提醒石术古,导致他在骊山中被沈无伤击杀,害的耶律寇准此刻无比被动。
就听夜澜淡淡的继续说道。
“按照国师之前的谋划,我会继续蛰伏,在大盛权贵间周旋获取情报,你们的目标既然是武定王世子,就不要有多余的动作,萧策的身份太过特殊,一旦有所差池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王庭还没有做好全面与大盛开战的准备。”
听到夜澜搬出国师的名头,耶律寇准紧握双拳。
“宇文虚那个老匹夫!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夜澜听到耶律寇准敢无礼冒犯国师的名讳,身上也迸发出了凌厉的杀意。
“国师算无遗策,谋划天下,岂是你这样一个落魄贵族可以过问的,我劝你认清自己的本分。”
耶律寇准用怨恨的目光瞪着夜澜,终究是不敢跨越雷池一步,金国本就是由北方草原各个种族部落结成的王朝,如今完颜家稳坐皇位,像耶律,百里这些部族都已逐渐势微。
“呵,你如此强调不得对萧策出手,莫非是喜欢上那个容颜冠绝长安的皇子?”
面对耶律寇准的反唇相讥,夜澜只神色如常的回应。
“依照眼下的局势,萧策可以死在割鹿楼的手里,也可以死于他们皇家的内斗,但绝不能是金国人动的手,到时候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大盛,你觉得草原上的大小可汗,悉剔,会拼光家底打这一仗吗?”
看着夜澜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耶律寇准就浑身冒火。
“哼!我可提醒你,百里益是死在萧策的手上,我倒是能按兵不动,但百里元是否忍得住,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人家为亲弟弟报仇,我还能拦着不成?”
夜澜眼神微眯逼视着耶律寇准。
“他想找死尽管去,但你们别想我能有一丝援助的可能,国师的命令才是我行动的唯一准则。”
“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撂下这一句后,耶律寇准便起身离开房间,只留夜澜一人继续独自倚窗眺望长安的街景。
脑海中不断闪过儿时记忆中在冰天雪地里瑟缩的小小身影,以及另外一张怎么看都讨厌不起来的英俊面庞,夜澜怔怔半晌沉默无言。
耶律寇准藏匿行踪,自蓬莱阁悄无声息出来后,径直一路来到隔了一条街后的一座空宅子中。
推开房门进入,耶律寇准就看到一名面容阴鸷的男子,正与一名黑袍人无声对峙着。
“如何?确认萧策今夜会到蓬莱阁吗?”
百里元克制着暴怒的情绪,若非顾全大局,他现在就想杀掉眼前这个割鹿楼门人。
耶律寇准瞥了一眼旁边的黑袍人,才轻轻颔首说道。
“萧策应该会到,但夜澜那个女人不会出手,你只能靠自己。”
“哼!我也不需要女人的帮助,她既然对国师的话说一不二,就让她继续玩她的间谍过家家,我今夜一定要为益儿报仇雪恨!”
这时一旁的黑袍人突然出声笑道。
“百里公子勿恼,今夜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百里益闻言就怒不可遏的回怼道。
“我不需要!跟你们割鹿楼打交道无异与虎谋皮,若你们提前告知沈无伤与萧策的底细,石先生与益儿他们绝不至于全军覆没!”
耶律寇准也是面沉如水的瞪着黑袍人。
“毕月乌,你们割鹿楼这次究竟意欲何为?挑起武定王与朝廷的嫌隙,应该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
毕月乌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笑得无比阴森瘆人。
“激化朝廷与西北军的矛盾只是其一,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奉文曲星君之命,伺机寻回千机椟与龙胆照银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