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伸手,为自己倾上一杯香茗,碧绿茶水,余烟袅袅。
林火盯着她白藕手腕,看了片刻,扭头望向山师阴,后者举杯凝思。
两人对视一眼,山师阴抿了口酒。
“南柯姑娘喜欢鱼形吊坠?”红袍儿歪着脑袋,食指绕着发丝,“我方才是想说,那黄裳姑娘,腰上有颗痣。”
南柯姑娘微微皱眉。
山师阴勾起嘴角,“若是姑娘喜欢鱼形吊坠,不妨与这呆子直说,他定然愿意买给你,可你惦记别人姑娘家的东西,就有些欠妥了。”
林火心中叹气,他对山师阴的玩笑,也算渐渐适应。但他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唇枪舌剑的事,还是交给红袍儿为妙。
南柯姑娘还以一笑,“山师阴,你太自信了。”
见到南柯微笑,山师阴似是受宠若惊,“能令姑娘绽颜,你就算说我自大,我也答应。”
“真会说话。”南柯姑娘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如此滑舌,不如……”
南柯姑娘饮了口茶,放下茶杯。
“不如怎样?”山师阴眯眼笑着。
“不如割了下酒!”
南柯姑娘骤然发难,一把掀开外袍,右手抽出匕首,抵在红袍儿脖颈之上。
“姑娘!”林火大惊,立马站起身来。
周遭弟子立刻投来异样目光。
“看什么看?”山师阴环顾四周,毫不在意脖上利刃,“没见过打情骂俏?”
周围弟子或是摇头,或是偷笑,慢慢转过头去。
林火按住南柯手腕,“南柯姑娘,有话好说。”
南柯姑娘,脸上似是泛红,“先管好你兄弟的臭嘴。”
“他可管不住我。”山师阴面不变色,依旧饮酒,喉结擦着刀锋,看得林火心中发憷。
“故作镇定。”南柯姑娘一声冷哼,“你在查些什么,当我不知?白润可不止你一个朋友。”
山师阴微微一笑,“原来是你在跟踪我?我虽有察觉,但一直未能发现姑娘踪影,姑娘倒是身手不错。”
“对付你这种纨绔子弟,绰绰有余。”南柯手持匕首,仍未放下。
“我自然不是姑娘对手。”山师阴倒了凉茶,又为南柯满上一杯,“不如我们坐下,慢慢谈?”
南柯哼了一声,收回匕首,缓缓坐下,“我知道你们在查劫狱一事,我也觉此事,必有蹊跷。”
林火急道:“姑娘,此事只怕还有凶险,你何必涉足其中。”
山师阴未理林火,晃着酒壶,淡淡说道:“我只是好奇,你为何对这事如此上心?”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南柯姑娘抿了口热茶,“想杀我的人,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