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锦袍男子见弟弟许久没有出现,已经心生不耐,以为弟弟又要对那女修士胡作非为,赶紧从空中落下。他急匆匆地掀开帘子,在掀开帘子之前却已经说道:“弟弟,你可不要乱来。”
因为之前金衣男子也曾使用灵识查探马车内的情况,知道马车内只有一个炼气七层的女修士,以弟弟炼气九层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有生命威胁,之所以耽误这么久,肯定是因为弟弟又心生不轨。因此在他掀开帘子之前,也没有事先使用灵识查探一番。
只是当他掀开帘子后,马车内的情况却与他想象中的情景完全相反,此时他的弟弟已经被完全制住,身体不能动弹,口亦不能言语。但真正令他惊诧的是马车内竟然多出一个年轻男子,而这年轻男子他却完全看之不透,如同周身有薄烟在缠绕。
深不可测,这是金衣男子心中的结论,他的修为已经臻至炼气十二层,令他完全看之不透,说明对方修为至少也是筑基中后期。想到弟弟得罪了这样的存在,金衣男子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也沁出些许汗珠,不停地在心中思忖该如何让前辈息怒。至于从那年轻男子手中将弟弟救走,他根本就兴不起这样的念头。
徐清的确是筑基期,但只是筑基初期,而不是金衣男子所猜测的筑基中后期,至于为何会让金衣男子误以为他是筑基中后期,那就要归功于徐清高明的敛息之术。此时徐清已经施展了敛息之术,在金衣男子眼中徐清就如同凡人一般,但越是这样越显得高深莫测,令人心惊胆颤。
“我弟弟年幼无知,惊扰了前辈,还请前辈恕罪。”金衣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言行之中处处表现出他的恭敬。
“我观你品行倒是端正,你弟弟之事与你并无关系,至于如何处置他,不是我说了算。”徐清瞥了一眼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从金衣男子之前的言语中可以看出,他不仅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甚至品行要比许多修行之人好上许多,他最多只是有些溺爱弟弟罢了。
徐清说完,将目光转向柳虹,同时传音于赵青,让他回来。
“哼,见到女子就想霸占,若是今日放过他,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会被他糟蹋。”柳虹冷淡地说道,白衣男子在她面前污言秽语不断,更是对她心怀不轨,柳虹对他怎么可能会心慈手软。
赵青此刻已经归来,徐清便问道:“赵青,你看我应该如何处置他?你尽管直言,无须顾忌。”
“我赵青从来都没有受到这样大的侮辱,若是有人敢如此侮辱我,我一定会把他几斧子斩成几段。不过这厮是徐公子制住的,如何处置,自然应该由徐公子说了算。”
白衣男子虽然口不能言,身体亦不能动弹,但马车内的对话却都能听见,此时他的眼中满是惶恐,脸上青筋凸起,似乎试图挣脱徐清的束缚,只是尽管脸色涨得通红,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所有的挣扎只是徒劳。
这一刻,或许他才真正体会到恐惧,以前无论他做错什么,他的哥哥总是能帮他摆平,而今日,很显然他的哥哥也是无能为力。
金衣男子额头上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柳虹和赵青虽然都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意思,但其实已经隐晦地表示他们不愿饶恕弟弟的罪责,他诚惶诚恐地说道:“还请前辈再给我弟弟一个机会,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他,让他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胡作非为。”
白衣男子恨不得立即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悔过自新,只是他却动弹不得,只能尽力地表现出后悔的神情,只是却无人关注他,仿佛此刻他已经置身其外,一切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呵呵,改过自新?洗心革面?那你们为何会被宗门缉拿?我记得好像是因为你弟弟心怀不轨,意图侵犯你们宗主之女吧?哦,好像还差点得逞了。”徐清笑道,但眼中却满是冰冷。
“可恶,这样的人渣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柳虹身为女子,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更为愤怒,当即冷声道。
赵青的性子有些憨,向来认为好男不跟女斗,对于白衣男子欺负女子的行为也很是愤怒与鄙视,怒气冲冲地看着动弹不得的白衣男子。
“晚辈父母去世之时,曾嘱咐我好好照顾弟弟,自小我便与弟弟相依为命,我知道其实弟弟本性并不坏,我一定可以让他改过自新的。晚辈誓,若是我弟弟再胡作非为,就让我承受所有因果,日后不得好死。”白衣男子咬着牙说道,语气真诚之中带着几分祈求。
世俗之人可以随意誓而不用担心违背誓言后的种种报应,而修仙之人虽有不凡的能力,但若是违背誓言,必遭报应,这几乎为古往今来所有修仙者所共晓,因此但凡修仙者,皆不敢轻易下毒誓,即使誓,也绝不敢违背誓言。
徐清虽然感慨于金衣男子的兄弟情深,但却不会因此而放过白衣男子,他不言不语,却将目光转向柳虹和赵青。
金衣男子似乎已经明白徐清的意思,向着柳虹和赵青盈盈一拜,诚恳地说道:“我知道我弟弟对两位多有冒犯,但还请两位再给我弟弟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常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两位仍然难以原谅我弟弟所犯下的过错,我愿意给两位当牛做马,只求两位能为我在前辈面前美言几句,饶恕我弟弟一次。”
“这…”赵青显得有些为难,他出身于江湖,对于那些情义深重之辈,自然极为欣赏,因此对于金衣男子的请求实在是有些难以拒绝。可是他又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白衣男子做了错事,可总不能因为有一个好哥哥就不受到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