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静颜迅速将手背于身后,怒道:“你在威胁我?”
桓筠祯冷着一张脸道:“孤在跟你商量,商量不出结果,孤不介意用威胁这种手段。”
说什么商量,根本就不给她反对和不认同的机会,见识过桓筠祯的武力和他的手段后,危静颜觉得他真的做得出那种事来。
他压根和君子不沾边,是个像蛇一样阴狠之人,危静颜不由想起了她的梦,跟桓筠祯僵持越久,对她是越不利的。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草草地擦了一下手,又将帕子收回,没好气地说:“擦完了,你可以走了。”
今日擦了,她明日再握手,后日也可以,将来日日都可以,她是一定会和五皇子执手偕老的。
“不急,孤有东西要还你。”
桓筠祯将有脚印的帕子收回,淡淡地说着。
危静颜不想再和他有瓜葛,就说:“不用了,殿下扔了吧。”
还回来,她也是要扔的,不必多此一举。
桓筠祯却不理会,用不容拒绝地眼神盯着她道:“三日后,兰溪阁,孤还你一坛桃花酿,你若不来,孤就将其送给五皇弟,顺道请阮小姐和五皇弟谈一谈碧玺桃花金簪,沐风水榭,以及济善药铺契书上签字的那人和你的关系。”
他说过了,感情或许经得起考验,人是禁不起。
第56章想拉拢我
危静颜不想赴邀,她和五皇子的亲事眼看就要成了,不愿在此等时候多生事端,她又不是三皇子唯一的选择,他怎么就不愿意放手呢。
“殿下为何如此苛待于我,阮小姐不也弃你而选恪王殿下了,你怎么不去威胁她呢?”
她对这个问题好奇好久了,被他相逼,便没好气地问了出来,阮芷萱的行事和她没什么区别,他的执着只用在她身上未免不公。
阮丞相还是皇帝的心腹,丞相府的势力比国公府更大,他为何不换个人,依她之见,阮芷萱对三皇子的感情比她只深不浅。
桓筠祯不急着回答,先问她道:“孤可以回答,但孤的答案你信吗?”
她若不信,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危静颜是搞不懂他的,看着好说话的样子,实则他想要做的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来,偏她的势力还不足以跟三皇子抗争。
然能平和地谈话,就意味着事情是有转机的,她也在寻找破局的办法,于是她回道:“那得看殿下的说辞合不合情理了。”
他和她之间是没有信赖可言的,真假都需要谨慎判断。
风再起,池中泛起涟漪,莲香愈浓,然出淤泥者不同于莲之高洁,不染凡尘。
桓筠祯只将能告诉她的说与她听,“孤与阮家小姐的关系,仅是孤救过她一回,比常人多了些许关注,并无其他感情,不放过你,是孤不愿意你我对立,你我心知肚明,孤和你想要的争取的东西,历来是胜者王,败者寇,不死不休,孤不想你在不死不休的另一头。”
危静颜在人前的性情是极好的,她多年来的伪装也相当的完美,可遇着了桓筠祯,假面总是难以维持,他自得什么,不就是比人阴沉狠厉了些,就真当自己没有对手了吗?
危静颜咬牙说道:“你是认定你了便是胜者了,可以决定他人的命运?”
她气鼓鼓的,比寻常端着架子的模样更有生气,桓筠祯欣赏着她的怒容,笑问道:“不止胜负,亦有结果,你应该不止一次在心里骂孤扭曲、阴狠了,你觉得孤若败了,会老实地引颈受戮吗?”
危静颜凝眉,不解地问他:“这话时什么意思?”
桓筠祯视线牢牢地锁住她,眼眸暗淡地说:“孤败了,是不肯让胜者得意的,不是毁了他,就是毁了他最在乎的,你觉得他最在乎的是什么?”
危静颜不太相信五皇子最在乎的是她,五皇子有宠爱的父母,有名利有地位,她是能在五皇子心中排得上号的,可第一的位置,她不认为会是她,然桓筠祯话里的意思,已是将最在乎的视作是她了。
他的话符合他扭曲、偏执的性子,可信的程度很高,危静颜头疼地说道:“你果然是个疯子,你知道你那种行径叫什么吗?那叫输不起,叫放不下,学了君子之皮,君子之骨,你是一点都没有学到吗?”
“你都说孤是疯子了,哪还有什么君子之骨,孤确实输不起,所以不管用什么手段,孤都要赢,你不也一样,一样输不起吗?”
桓筠祯脸上浮现出淡淡地笑意,在权势的游戏里,谁都输不起,输了便是万劫不复,她如果连这个觉悟都没有,注定是赢不了他的。
再聊下去,危静颜自己都要受影响了,他说的没错,她输不起,即使有安乐公主在背后做靠山,下一任皇后之位只有一个人能坐上去,别人得到了,她基本上就再无机会了。
她一旦失败,将来太后殡天后,公主势力会急剧缩减,席若昭最终也会是独木难支,她们所有的谋划都将是一场空。
三皇子自信自己是赢家,她和五皇子未必没有这个信心。
她是不能选择三皇子的,这不是她能够干涉或者左右的人。
“三日后,我能不能……”别的说不通了,她试图直接跟他商量,在他看起来还听得下去别人的话的时候。
桓筠祯一口回绝:“不能,欠下的,一定要还清楚。”
她摔了他送的桃花簪,这次桃花酿,也该受到同样的待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