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是灰色的方格子图案,简洁大气,她放上洗衣液搓了搓,随后发现其中一角有隐约的字样,拿起来仔细看,两个字,离忧。
感觉是手工缝上去的,想来有特别意义,这让蒋奚忍不住又想起朱旭佳刚才说的那事,估计和那女的有关。
第二天蒋奚特意起了个早去找孔谢,沿着环河走廊一圈圈往外,耳边满是早起民众的闲聊声,当地的一些妇人正蹲河堤边洗衣服,不远处是拱型石桥,还有岸边零星的杨柳,这让她回想起曾经课本上的江南水画,与此景相差无二。
到孔谢家的时候大门还紧闭着,说不好是出去了还是没起床,蒋奚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随后在一旁的大石块上坐下了。
地上大小均匀的小石子也多,蒋奚等了会觉得无聊便捡了几颗玩起抓子来,弯腰拱背兴头上呢,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
她顺着裤腿往上看,直到看见孔谢那张永远带笑的脸庞,把石头一扔站起来抖了抖腿。
“你可回来了。”
孔谢去开门,“特意等我呢?有事?”
“还你手帕。”蒋奚跟在他身后。
“这不急!”开门走进去。
“我可能过几天就要回去了,所以还是早点先还给你。”
蒋奚瞅了瞅他放到桌上的烧饼豆浆,“你去买早点了?”
“是啊,你吃了吗?”
“吃了。”
“再吃点吧!”孔谢从隔间拿来两副碗筷放桌上,把豆浆分两碗装了,好在买了不少够他们吃的。
蒋奚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是咸豆浆,带着些许辣,她喜欢的味。
“我吃了,你还够吗?”
孔谢笑看着她已经拿起烧饼的手,“够,你尽管吃。”
蒋奚便没再故作客气。
孔谢坐她对面,举止缓慢而优雅,老天在某些地方是非常厚爱他的,比如外在和内在所散发的气质,那种与生俱来的儒雅矜贵。
“你家没别人吗?”蒋奚看了看里侧的楼梯。
“嗯,他们已经不住这了,我也就偶尔过来看看。”
蒋奚点了下头,随后拿出手帕递给他,“昨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孔谢接过来放在一边,“虫子还活着吗?”
“死了。”蒋奚不无失望,昨晚她拿着瓶子把玩了一夜,早上一看已经死了,说不上是因为缺氧还是寿命到了。
“要么今晚再去抓?”
“不了,太麻烦了,而且容易死,也不好。”
“嗯。”孔谢应了声,把碗筷放到一边,“你刚说要回去,放风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