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展大人懂得该如何选择了?”见他神色,元天日笑得得意。
“没错。”展昭沉声道,“我的选择很简单。”话音未落,忽然一把扯过刘鼎玉,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抽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竟是展昭暴起出手!
如此变起仓促,场中竟无一人反应过来。元天日周遭四人毫无防备,瞬间被展昭制住了两个!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仓促之间出手,却又哪里是展昭的对手?不过十几回合已被展昭点了穴道放倒。
见状,元天日正要出手,耳边骤闻“嗤”的一声,一缕劲风划过耳边,“叮”的一声钉入后墙,他不由得大骇,转头一见,却是枚不足三寸的袖箭。
再度转头,眼前寒光闪过,只见那蓝衣青年卓然而立,单手平指,手中长剑不轻不重指着自己颈子,距离咽喉不过半寸!
“不知道客砂堂的掌权者性命和刘老夫人的性命相比,哪个更值钱一些?元公子作为客砂堂首领,这笔买卖想必知道怎么做罢!”
元天日完全没想到展昭会暴起伤人,更没想到他会毫不客气撕破脸皮作此选择,怔了一怔不怒反笑:
“好!好一个展昭!先前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好说。”展昭笑的不卑不亢,持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在他的背后,横七竖八或站或躺了四个黑衣人——很显然,现在情势一面倒于展昭。
那小厮却是场中除了元展二人以及刘鼎玉之外唯一没被展昭制住的,此时见双方情态,不由大骇,失声道:“展、展昭!你放肆!快放下手中长剑!”
展昭冷冷横过去一眼:“展某如何,还轮不到你说放肆!”
那小厮一噎,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展昭,一面扶着桌子手忙脚乱爬起来,一面恨声道:“抓人威胁算什么本事?我听人说南侠展昭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我呸!”
展昭微笑:“非常之时用非常手段,这一点元公子想必体会更深。”说着再不去看那小厮,调转目光重新望向元天日:“元公子,孰轻孰重,还请自行掂量。你我手里各掌握一条性命,个中轻重,不必展昭多做解释了吧?”
元天日眯着眼睛瞧他,继而低头沉沉笑了起来,全不在乎那剑尖离自己不过半寸:“展昭不愧是展昭。若我说倘若我的手下一个时辰内没有消息带回去,客砂堂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解决掉刘老夫人,你怎么办?”
展昭很有些轻蔑的摇头:“元公子拿展昭当小孩子哄么?”说着又向前一步,半个剑锋蹭着元天日的颈项擦过去,带出一条淡淡血痕。元天日下意识挫了下步子,目光一闪,望向刘鼎玉:
“刘掌柜,你这一手倒是高明!也罢!成王败寇,元某还是惜命的紧。我答应你放了刘老夫人便是。”
“口说无凭,元公子还是亲自带着展某走一趟吧!”展昭丝毫没有放松,微笑依旧淡然。
“好。”元天日沉声应了,微低了头,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展昭却似乎没瞧见他神色变化,径自收了剑,也不回鞘,松松握在手间。然而元天日毕竟是识货之人,还没蠢到以为自己此时能有机会逃走。
“如此,便有劳元公子带路了。至于诸位——”他看了一眼那小厮,余光扫过旁边那四个被制住的黑衣人,“只好,委屈几位在此稍侯。元公子,请!”
话音落时,展昭左手剑鞘已然挥出,在那小厮肩头一敲,小厮当即软软倒地,展昭衣袖一展,横过鞘来护住肋下,目光如水,静静看着元天日,唇角却微微勾起一个带了些许狡黠的笑弧。
“……”元天日看着展昭利索出手,定定盯着他半晌,低笑:“展昭,我赌你定会后悔今日这般。”
展昭也不答他,腕上轻抖,剑锋在他手下微微一颤,铮然长鸣。元天日哼了一声,也不看一旁的手下们,径自大步出了门,任由展昭和刘鼎玉在后面跟着他出去。
……
之十一
……
蒋平瞧着白玉堂神色,一时倒也猜不出他想法:“不能不跳?老五你可不是这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儿性子啊!”
“滚!谁小媳妇儿!”白玉堂刺了他一句,实在无心玩笑,只是站起身,雪白的衣衫在椅子上流苏而下,盖上小腿,半点褶子也无,“事关大宋命运,白玉堂就是再桀骜,有些事情毕竟不能漠视。”
“莫不是——皇上有什么打算?”卢方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