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皇甫清狂禁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花开了!花开了!」
载欣载歌,皇甫清狂在一株株桃树之间来回穿梭奔跑。
此时漫天红粉如靥,衬着雪肤绛唇,流云长发,令这人间的男子光亮俊美得堪比天上鸾凤之姿。
衣袂飘飘回风而舞,欢颜如花与银铃笑声溶入雪色之中,令观者亦心神荡漾。
跑够跳够后,他又扑入敖广怀中叫嚷。
「开了!开了!花真的都开了!」
敖广不语,待他静下去后,才淡淡地说,「你本来不相信花会开?」
偷偷吐着舌头,皇甫清狂的答案很巧妙,「现在完全相信。」
若非亲眼所见,又有谁能相信桃花会在寒天开放,且盛开得如此灿烂?
放眼看去,尽是一片花海如潮,花枝随风而轻轻晃动。
九十八棵桃树花开,深浅浓淡各有风姿,照影地上皑皑积雪余光,竟尔为寒流中添上春意。
看得目眩的皇甫清狂忽然仰头,对敖广说,「抱我!」
当一个与自己有最亲密的肌肤之亲的人在一片如画美景中娇语一句『抱我』,相信天下间任何人都
无法拒绝。
虽然敖广不是人,他也没有拒绝,不过,正因为他不是人,所以他脑海里的念头比人要干净直接得
多。
他只是单纯地将皇甫清狂抱起,然后举高。
皇甫清狂嘻嘻地笑着,骑在他的肩上,伸手去勾那些长在高处枝叶最茂盛的花枝。
素手拈花,凑近秀丽的鼻尖,更映两颊红晕,幽香笑语,婉转抑扬。
如斯美景,连敖广的冷脸亦不由得柔和下来,抱着他的手放低一些,脸对着脸,问,「高兴吗?」
回答的是一阵更狂放的笑声,还有,皇甫清狂捧着他的头落下的热吻。
狂野激烈的韵律,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敖广沉默着,并加以纵容。
他不需要知道皇甫清狂要桃花盛开的理由,亦不必去猜想。
单纯地因着别人的高兴而高兴一一这已经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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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爽,万里无云,两、三天来,天气渐暖,虽然人们依旧穿上大棉袄,不过,地上的积雪已在
初春暖阳下溶成雪水。
小左、小右晨昏已起,在两名护院的帮助下从储物的小楼阁里搬出整套几十张的檀木椅桌在阳光下
抹拭。
两个约四十多岁的仆妇,一个负责扫走地上的积水,另一个则蹲在地上细细点算装在檀木大箱里的
青花镂金碗盘与镶金头的象牙箸子。
忙得灰头土脸的小左忽然抬起头,向蹲在地上的仆妇说。
「玉嫂,一会儿别忘了去买几盏灯笼回来,门外挂的都旧了,该换新的了。」
那个叫玉嫂的仆妇,头也不抬便应道,「我一会儿还要去将府里的窗纱重新糊过,那有空到城里去!」
小左想了想,又将头转向另一个妇仆的方向,还未开口,那个仆妇已说,「我要做午饭,之后,还
要采桃花做少爷最喜欢吃的桃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