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起雨,淅淅沥沥。
我披件薄披风,坐在几案后。
几案前方摆着两张软席。
我望着殿外飘零的细雨,微眯双眸。
赵王后于昨日抵达长安。
我并没立即传见赵王后,而是命钟鸢直接将她关进诏狱。
沈如溪缓步蹋进殿内,禀报道,“太皇太后,朱虚侯到了,此刻正侯在殿外。”
“请他进来。”
“诺。”
很快,朱虚侯迈步踏进殿内,恭敬见礼,“太皇太后,长乐未乐。”
“免礼,坐罢。”我抬手示意。
“谢太皇太后。”
刘章见前方摆放两张软席,不知我这是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会前提摆好两张软席?莫非是刚有人来,还没来得及撤走?
他略微犹豫,选择靠左边一张坐了下来。
“不知太皇太后宣章儿前来,所为何事?”
刘章疑窦丛生,我在赵王后抵达长安的次日便召见他,早不召见,晚不召见,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究竟是在打什么算盘?
我端详着他,忽而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哀家想和章儿一块审审赵王后,章儿,可有兴趣?”
刘章微讶,审赵王后?不知我这是要唱哪出大戏?
沉思片刻,他颔首。
“既然如此,来人,带赵王后。”
“诺。”
须臾,钟鸢领着赵王后进入殿内。
赵王后微怔,坐在了右边软席上,她俯身跪伏,泪眼朦胧,急切辩解道,“太皇太后,我是枉冤的,那姬妾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
“哦?”我挑眉,嘴角噙着笑容,漫不经心道,“你且说说看。”
赵王后哽咽着答,“那日,那姬妾顶撞我,我便扇了她几巴扇,但我没打算杀她。”
“我之前是杀了一位姬妾,是像一个妒妇一般,稍有不满就打骂与刘恢眉来眼去的宫女,但我后来想明白了,为了刘恢这么一个人不值当,于是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了?”我挑高眉梢。
赵王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