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勃侧头瞟了一眼陈平,他显然明白我这话明显是在试探陈平。
陈平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这怎么可能?齐王乃皇室血脉,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我轻蔑一笑,“正因为是皇族血统,他才想造反啊,师出有名啊,不过,哀家是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周勃立马道,“太皇太后,臣相信您,也相信齐王有谋逆之心,太皇太后召臣前来,您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臣任凭您差遣。”
陈平脸色却阴晴不定。
我满意点头,随后将目光投向陈平,“左丞相,你了,你信哀家吗?”
陈平怔愣片刻,“太皇太后,臣愿效犬马之劳。”
“很好。”我颔首,“既然如此,陈爱卿也就是自己人,那哀家也就不再对你有所隐瞒。”
陈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太皇太后请讲,只要是为了朝廷社稷着想,臣万死不辞。”
周勃笑了笑,因为他已经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陈爱卿,哀家接下来要与你说的事其实与周太尉有关,也与辟阳侯有关。”
此言一出,陈平神色微动,他皱起眉头,心中估摸在暗暗猜测。
周勃和审食其这两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扯到一块去?这其中究竟有啥猫腻?
陈平百思不得其解,却依旧保持着谨慎,“太皇太后您请说。”
我眸中精光乍现,“陈爱卿,哀家这么跟你说,周勃有个堂哥,他唤周勋,周勋父亲成家有子不久便去咸阳发展,且有所成就,便接妻接子去了咸阳,你将这些仔细联系一下,你就会猜出一二。”
听完这番话,陈平先是陷入沉思,而后恍然大悟。
我这分明是在暗示他,周勃哥哥周勋与审食其这两人有所联系,且审食其老家就是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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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根本就是同一人?
周勋就是审食其?审食其就是周勋?
陈平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周勃,“你……你……你……”
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周勃坦然承认道,“没有错,我便是审食其的堂弟,而审食其原名就是周勋,自从他从咸阳回到沛县后便改了名,那个时侯,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便只有我。”
此刻,陈平心潮澎湃,简直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撼,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他艰涩地咽口唾沫,“那为何我从未听你提起?”
周勃轻描淡写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提及?这件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我妻儿,直到现在知道的也只有几人而已。”
听着周勃的话,我赞赏地点了点头。
陈平深呼吸一口气,昵喃道,“原来如此。”
我轻叹一声,似陷入回忆,“周勋母家在睢阳,当年哀家父亲从单父县丞升至睢阳郡丞,府邸就在周勋母家隔壁,周勋一家人去了咸阳,偶有回母家省亲,周勋与哀家一见钟情,只可惜世事难料啊。”
周勃垂首道,“容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太皇太后当年就差点成了周勃的堂嫂。”
“哈哈。”我爽朗一笑,似乎毫不在意这些往事,“哀家早已释怀,更何况当初哀家若真的嫁给周勋,哪还能坐拥天下?”
我虽这么说,可周勃还是听出我的言不由衷,但他也不便多言,便笑道,“太皇太后说的极是。”
陈平始终不曾出声,他的心中估摸着仍是波涛翻涌。
他垂眸掩藏眼底异样的情绪,再抬眸,眸中似有决断,“敢问太皇太后,齐王已有谋逆之心,那咱们该如何做?太皇太后可有计划?”
“此事若到时机,爱卿自会知晓,哀家对陈爱卿坦诚相待,那么也就说明哀家已把陈爱卿当做自己人。”
周勃眼底闪过诧异,这陈平毕竟是只老狐狸,他没想到我竟会这么快卸掉对陈平的防备。
陈平备感受宠若惊,立刻拱手道,“微臣惶恐,太皇太后尽管吩咐,微臣必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很好,陈爱卿,日后咱们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