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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和大哥说清楚（第2页）

“你说我小肚鸡肠，我就不爱听！我怎么小肚鸡肠了？我二哥占尽便宜还要污蔑我的人格，咱妈死了他还好像多委屈似的不理我了，我为什么要跟他搭茬？”

大哥嚷嚷：“好了好了，你和你二哥这个事儿我也管不了不说了，我就说你有没有反省过自己吧！

那年你二哥结婚，我和彤彤她妈给你买个毛衣你不穿你非得穿你自己织的那个，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我一听，又来了又来了！

这个事儿我有错吗？穿什么衣服我那么大了自己不能决定？何况我后来跟他解释了呀！

我妈动不动当众说我胸大难看，青春期的我不羞耻吗？当然想穿个宽松衣服遮住了，这也成了他们一辈子忘不了的把柄了，回回提回回提，没完没了，这就是我得挨揍的证据！

我烦透了，真的，跟我大哥无话可说。

我深吸口气，打算郑重其事跟大哥道个别，以后再别来往了，他认知有问题，跟他来往，我非得死在他手里。

道别之前，我得跟他说道说道：

“哥哥啊，你不觉得咱们家人其实都是坏人吗？而且是又傻又坏那种。”

“昂？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大哥发出这个声音，我都能想到他毛倒竖的蠢样子。

我不管他那套了，接着说我一直想说的：“你就说说你们这些人，你们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哪一个敢放一个屁？

回到家，一个个横鼻子竖眼打人骂人，一点芝麻绿豆不顺眼都能掀了天，你们咋那么有本事呢？

咱妈咱爸我二哥我姐，我不想说他们了，以前已经说过太多，太愚昧太凶残了。

我今天就说说你。

咱们那时候都在老家，你是老大，早早地替咱妈分担家务，帮着咱妈照顾弟弟妹妹，85年你去浙江上班，又大老远的给这边买衣服买裙子，后来结婚了又帮着这边买房带咱妈坐飞机做轮船风风光光回老家——你这些做的都特别好，没有几个家里老大能做成你这个样子。

所以我感激你，对你感恩戴德，希望能回报你报答你的恩情。

所以这些年你家庭不幸福，跟彤彤她妈关系紧张，我是特别心疼你，特别希望能开解你，安慰你。

你情绪不好，看见我穿件衣服就能打过来电话骂我一个小时直到电话自动挂断，我都乖乖听着，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那是在报你的恩啊！

我怕你不说出来会憋出毛病，怕你情绪不好崩溃，你不知道吧？

你可能觉得我不敢挂你电话不敢跟你吵吵，以为我是惦记着你那点钱吧？

你想没想过为什么我们去你家那边玩，出发之前就预定好回程机票？想没想过你带我们出去玩儿门票吃饭住宿我们都抢着把钱付了？想没想过你们每次回来包括彤彤王第回来，我们都带你们去最好的馆子吃饭？

是不想让你误会我们的人品，也不想让你觉得我们也是净想着占你便宜而心里觉得悲凉啊！

可是你呢，你就非要说我们是想你的钱想占你便宜！

你有钱了不起啊？

你没睁眼看看，我们家从来没有多余的东西，我们家装修简简单单，我们从来不追求奢侈的享受，我们当年下岗也从没有伸手要过谁的一分钱，相反，咱妈那儿我们从来没短过一次供给——我们是那在乎钱的人吗？

我们对你热情包容那是因为对你之前做的好事儿的感恩和尊重啊！

可是你根本不懂这些。

你看我去你那儿包括去山东给咱妈陪床时候你那个态度，像地主老财对待下人。

我二哥污蔑我五千块钱那个逼样，我都快疯了，可是你饶有兴味像看热闹，不停刺激我。

你想想当你闹离婚难过的时候，包括前一阵和彤彤吵架的时候，我听说了那么感同身受的同情你安慰你——你一有难过的事就会跟我说，你觉得你应该那样对我吗？

伺候咱妈那几年，你对那个韩晴对那些保姆都这么体谅那么照顾，说让我休息了就赶快换着她们休息逛街，可是我大老远听你话去山东伺候咱妈的时候，你能让我睡个觉不？

这一系列的事儿，你反省过没有？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你错了。这跟咱妈我二哥我姐一样。

咱们全家啊，也就是咱爸，他也得好好的想一想，才能想起来我心眼儿好，大中午的那么热都是我去看摊儿卖雪糕。

哥哥啊，去年安葬咱妈之后，我就不再给咱妈咱爸我姐烧纸了，我跟他们两清了，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瓜葛了。

咱们之间，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来往了。真的，咱们不是一类人，互相理解不了。”

其实说到这儿，我大哥一直没吭声儿一直在听我说，我以为他在反省在难过了，结果他说：“行，那既然你这么想，那不来往就不来往吧。”

我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