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也不知?”徐福疑惑地看向赵高。
赵高的脸沉下来。
作为贴身随侍不知情,不光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是一个不详的信号!
赵高深深地拱手:“多谢徐先生告知,日后必有重谢。”
徐福看向赵高的眼神彻底缓和下来,还有心情宽慰对方:“陛下麾下能人居士无数,偶尔有几件事不交给你丛,你也不必太过焦心。”
“我明白。徐先生也不必忧心。你有功劳,陛下也未彻底丧失信任。”
赵高见徐福不信,补充道,“陛下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格。”
徐福猛然清醒,也松了口气。
赵高又附耳过来,轻声说:“先生,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在炼丹上想重获陛下信任,不如也学那方士的,从这稚子身上下手,笼络个孩子而已。
另外,有关熊公子与张婴的赌约。陛下已给豆腐安置药奴,徐先生不妨也带些丹药过去,甚至可以稍微对药奴使点力……到时候,熊家也会高兴……”
徐福眼底闪烁着惊疑不定,他蓦然看向赵高:“这……若是药奴身体有恙的事被发现……”
“嘘,我也只是一提,先生您自己斟酌。”
“……嗯。”
……
……
小半个时辰后,
青铜大鼎前,大巫、主祭、秦朝勋贵家族,每个家族都派了一人上台唱祝词。
张婴敏锐地察觉,每一位勋贵家族的代表上台念新春祝词时,都会神色不明地偷偷打量自己,仿佛在探究又仿佛在惊讶。
青铜乐器“叮咚哐当”的响,青铜大鼎内的火焰“啪啪哒”烧的响。
现场气氛搞得很恢宏,就是耗时太长。
张婴小脑袋止不住地点,再次回忆起被校园领导们轮番上阵演讲支配的恐惧。
终于,在他几乎睡着时,一位女巫走下来往他头上撒了点粉末,又用拇指在他脸上画了点咒纹。
再之后,张婴看见嬴政一步一步踏上石梯,恭敬地上了一炷香。
蒙毅双手捧着帛书紧随其后,等嬴政说完祝词,将手中两样东西交给嬴政。
嬴政利落地将帛书掷于青铜大鼎内,为熊熊烈焰添了一把柴。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年长的男子挺直背脊,大迈步而来。
这人看起来与蒙毅倒是有几分相像。
老者过来后,余光瞥了张婴好几眼,之后先上了一炷香,高声诵读祈福文。
等他诵完,便递了一支笔刀给嬴政。
嬴政接过,反手便将祭台上的祭品一并杀了。
刀法很利落,一点血都没湔洒出来,全部顺着铜制管道流进器具。
蒙毅端着一小碗血、帛书还有竹简来到张婴面前,他握住张婴的手,让他食指沾血,然后轻轻在帛书上按上手印。
然后他将那份帛书放入火盆中烧掉。
再之后,嬴政大迈步走下来,大手覆在张婴的额上,又捏了捏四肢,见他没有任何难受的反应才微微颌首。
蒙毅,尤其是年迈者的身体一顿。
张婴揉了揉眼睛,软软的声音:“我好着呢。”
他以后不会再用这种方式碰瓷。
祭祀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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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大巫们一个个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