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蓝色的连衣裙和一头青丝被风吹起,江河张开巨口吞下她。
“蕊蕊!”
唐泽连跑带追,伸手去抓她衣角,却只抓到了一手的风。
他终于失去意气风发的沉静,黑眸惊痛。
江河那张巨口泛出涟漪,它吞噬了他最爱的女人。
心口骤痛,男人眸中涌出无数戾气悲痛。
她还是不爱他,甚至厌恶他。
想也不想,男人撑起栏杆,纵身跃下。
“老板!”身后保镖呼喊。
在冰冷的江河里,溺水的那一瞬间。
谢蕊喘不过气。
男人把她抱得很紧,似是要将她用力拥进骨血,嵌进身体。
那个吻潮湿、窒息,无法挣脱。像绝望的挣扎。
水里的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见一点影子和轮廓。
谢蕊听见了唐泽的呢喃。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他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刻骨温柔。
吻她时却那样用力,疯了似的拥紧她。
他真可怕!
那一瞬间,谢蕊终于生起从未有过的愤怒。
她用力推他、踹他,想要他放手。
可是那点力气,在唐泽面前,像挠痒似的,翻不起任何水花。
他几乎是留恋地吻着怀里的人。
谢蕊心底绝望。
她用最后的力气,狠狠咬他。
水下的吻,多出缠绵悱恻的血腥气。
被他咬破嘴唇的唐泽,低声笑了:“蕊蕊,我很喜欢。”
“这次,我和你一起走,下辈子,你是不是就爱我了。”
水中男人的眸光,深情痴狂,藏着难以言说的痛意。
谢蕊恐惧挣扎。
“啊!你走开!”
她一身冷汗,浑身哆嗦地坐起。却发现自己在梦魇。
她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机械地扭头,打量四周。
房间里静谧无声,月光透过窗帘,洒下点点光辉。
闹钟的指针“咔哒”走着,整个房子的装修,是谢蕊记忆里的老房子。
老房子没拆迁前,就是这个样子。
——只刷了白墙简单装修过的小房间,一偏头就能看到月亮的床边窗户,浅蓝色的布窗帘。
那种上学时才用的双肩背包,正静静挂在椅子上,它和堆在窗边桌上的一堆书本,提醒了谢蕊,刚才只是梦。
“又做梦了……”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重新躺下去。
拉过被子,蒙住脸蛋,她躲在被子里闭了闭眼,对自己心理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