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则略略思索;便答道:“这边入住的都以出差的商务客居多;你可以按着他们的需求来安排。最好商务洽谈和自己用餐都相宜。”
有了这个方向;谢攸宁立马开始行动:跟原来的“味尚”设计团队沟通内部装修风格,去厂家寻找合适的家具、餐具,还要在当地招兵买马,从后厨到前厅都得挨个看过。
有时候,陆正则都已经回家了;她还在临时的办公室里忙碌着。
“让梁尚智过来帮个手?别餐厅还没开业,你先累倒了。”陆正则实在见不得她如此拼命。
本来,高安翔也是做熟了这些的,可自从他将陆正扬订婚说成是陆正则之后,谢攸宁就对他产生了芥蒂。即使知道他也并不知情,只是照搬陆紫涵的消息,也还是无法释然。
那么,能顶的上的只有梁尚智了。使唤这种零负担的单身汉,陆正则表示毫无压力。
谢攸宁默哀,摊上陆正则这种损友,累死都算轻的。
总算她比较考虑资源的不可再生性,一句话打消了陆正则的念头,“味尚的摊子,还要他在那边看着呢。”
“那可是我的嫁妆,多赚些钱,万一你的投资一时半会没有盈利,我们也不至于没米下锅。”
坏的不灵好的灵!陆正则默念道,他这边刚刚开始,怎么就被老婆泼冷水了呢。
不过,嫁妆、养家什么的,听起来还真不坏。
下次见到梁尚智,他可以理直气壮地炫耀,自己可是有人罩的。
其实,谢攸宁不想让梁尚智过来,还有另一层考虑——她正在密谋一件大事,一件不能被相关人等知道后走漏风声的大事。
她已经领着新近招来的兵马,为此整整忙碌了十多天。
一早,谢攸宁就来到正在进行内部装修的餐厅验收成果。
领班孙航就迎了上来,殷勤地递上一杯冰酸梅汤,问候道:“宁姐,一路过来热不热?先喝点冷饮消消暑。”
他人很机灵,长得也醒目,就被人安了个孙行者的外号,后来又有人简化了下,直接叫孙猴。
谢攸宁一乐,才四月天,哪里就热到不行了,只是微微出汗而已。
可别说,这边的空调还没装好,来点冷饮正舒服。她大啖一口,问到:“蛋糕师傅来了没?”
“一早跟他约好时间啦,知道宁姐日理万机,哪呢让你等呢。”
这死猴子!谢攸宁一边往后厨走,一边吩咐道:“新培训的那帮服务员,今天的内容讲完之后,安排他们打扫下卫生。”
忙乎了两个多小时,谢攸宁端出了自己的作品,来给大家做下午茶。白巧克力碎,满满铺撒在淡黄色的蛋糕上。周围是一圈头朝下的草莓,果蒂部分被巧妙地切割,远远看去,是很完美的心状。
“哇,栗子味的,嗷嗷粗(好好吃)!”孙猴率先挖起一大块拿给谢攸宁,见她不要,便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软糯之中带着些沙沙的口感,白巧克力碎片十足的香草气息,间或可以咬到酸甜多汁的草莓,口感清新,跟一般只晓得猛放奶油的甜腻蛋糕相比,简直高出一大截。
见他如此捧场,其他服务员也吃得开心,谢攸宁不禁松了口气。在五星级西餐厅的首席糕点师指点多次、浪费了无数食材之后,她的手艺总算过关了。
“宁姐,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做,这蛋糕以后卖给顾客,得要多少钱啊。”孙猴脑子里又开始打小算盘了,打上“老板手造、限量供应”的标签,这身价肯定能高上去。
见他一副自有盘算的样子,谢攸宁笑着摇头,“你什么主意也别打,这可是非卖品。”
等大家都吃得七七八八,她便开始检查服务员们收拾了一下午的成果。
桌缝里面卡着灰的,重新擦;台面上拖着水痕的,不合格;打扫完抹布没弄干净的,叉掉;玻璃上胶印没有除掉的,不予录用。
一番严格要求下来,这些人被淘汰掉十多个。
谢攸宁找来瓶风油精,倒在纸巾上,来回七八遍,亲自把胶印擦得一点痕迹都不留,方才说道:“再麻烦的事情,只要认真想办法,总能行。”
平时的玩笑归玩笑,可一涉及公事,谢攸宁就无比严肃细致,简直如处女座附体。
她给那些被淘汰者支付了培训期间的实习工资,示意他们先走,待剩下的人个个意识到她真的是宁缺毋滥后,才说:“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不管是你们的服务水准,还是店内的硬件设施,都必须达到五星级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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