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穆九歌过去扶萧长宴,道:“先进去。”
薛晏仁谴责地看了她一眼,松了手。
猝不及防,萧长宴的所有重量压在了穆九歌身上,她一个趔趄,直接倒了下去,在场的几人连忙来扶。
穆九歌这才发现,萧长宴晕了过去。
薛晏仁板着脸指责她:“你来就是为了气晕王爷的吗?”
穆九歌:“……闭嘴吧你!”
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萧长宴搬回床上。
萧长宴又进入了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在梦里,穆九歌不是他的王妃,而是萧长轩的太子妃。
萧长轩待她不仅与“好”字半点不沾边,还恶劣至极。
他伙同闫家、杨氏母子夺走了她的一切,若非为了用她牵制南境血衣军,恐怕一开始下给她的就不是慢性毒。
萧长宴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在穆九歌缠绵病榻的半年之后。
她不管不顾戳穿了萧长轩与顶着宸王妃名头的闫淑仪有染的丑事。
也让他一朝被嘲、被怜悯。
闫淑仪嫁进城王府前,就与萧长轩不清不楚,这事他是知道的。
他原本提过退婚,可闫家不愿、闫太后也不愿,却在成婚日意图换嫁。
闫家这是准备不声不响将此事揭过,不想被穆九歌当场揭发,没能如愿换嫁。
他放任闫淑仪与萧长轩暗通款曲,便是为了等时机合适,闫家和萧长轩主动来找他,却万万没想到这事是被穆九歌抖出来的。
但殊途同归,闫家和萧长轩各用了半副身家,让他这个富贵闲散王爷更加“富贵”,换他大度“成全”他们。
他的“大度”俨然令穆九歌十分不满。
那日,她应该是特意在他常去的酒楼等他。
她站在三楼的楼梯上,看着他一步步往上走,直到低她一个台阶时,她望着他笑了一声。
那笑……
“疯了!”薛宴仁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吐出了两个字。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
自始至终,她未曾说过一句话。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穆九歌。
年少时的记忆、他请命去大宛接她回天圣时,她看似平静的不平静及不怨恨、还有那一个笑,在随后的日子里没完没了的出现在他脑海。
他不断地问,记忆中那个明媚张扬的穆九歌,和现在这个穆九歌之间的那些折磨、不甘与挣扎,她到底压在了什么地方。
但无论自问多少,有一点是确定的。
曾经那个少年成名,被多少闺阁女儿家艳羡的巾帼小将军,被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
他忍不住在意、给她身边插人、以穆侯的信为借口让薛宴仁给她治脚踝、助她利用梅尧臣扳倒闫家………
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越多,千丝万缕的心疼便让他无以复加。
等他认清自己从年少到如今对她从不曾抹去的挂念是什么,决定既然他萧长轩养不好,那便由他养时,一切都太晚了。
穆九歌的恨意已蚀骨入髓,凡是跟“萧”这个姓沾上的人,在她眼里似乎都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