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止脸红了,耳朵也红得透亮,裴宣忽然下颌搭在她肩膀,一脸好奇:“娘子,原来你很怕痒呀。”
兔儿被她放在一边。
小心思遭她戳破,崔缇忍羞点头:“是比常人更受不得。”
“那这样呢?”
一声短促的惊呼传出来,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笑声。
裴家随行的下人权且当好聋子、傻子,只心底叹一声:郎君娶了妻,性子的确活泼了。
驾车的车夫尽量将这车驾稳,里面闹得欢。
崔缇东躲西藏,藏无可藏,涨红着脸逃到始作俑者的怀里,笑得眼尾沁泪,容色哀求:“别、别闹了,饶了我?”
她本就生得好,再做出如此求饶的情态,裴宣喉咙微动:“为何要饶你?”
“……”
她这摆明了是要欺负人,崔缇左思右想想不出该怎么劝阻她,睫毛挂着残泪,指尖轻扯裴宣衣角。
裴宣眸色微变,按住她的手:“你给我个理由,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崔缇恼她不依不饶,嗔怪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就这样。”
“……”
裴宣越看她越喜欢:“说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一路我就不再闹你。”
“因为……”崔缇手臂环着她脖颈:“因为我是你的娘子呀,不饶我,你又要去祸害谁呢?”
马车适时地颠簸一下,裴宣急忙锢紧她身子,一瞬间心花怒放:“那我只祸害你。”
崔缇心跳得不能自已,大着胆子扬起头,眼睛闭合,羞极了和这人索吻。
……
“郎君,少夫人,到家了。”
裴宣停下来。
崔缇别开脸小声喘。息,兔儿乖巧地窝在她腿边,帘子挑开,天光照进来。
白棠搀扶少夫人下马车,冷不防看见崔缇润红泛着水光的唇,眼里不禁藏笑。
她就说嘛,郎君怎么可能放着眼前的肉不吃?她家姑娘万里难寻其一,配这位才高八斗的修撰大人简直天作之合。
裴宣身子轻盈地跳下马车,眉眼含情,人世间值得称道的温柔融化在她微微翘起的唇角,使人见之心喜,忘俗,只余下被春风慰藉的感动。
裴夫人走出门来迎接归家的’儿子‘’儿媳‘,裴宣见过母亲,搀扶着崔缇迈进裴家大门。
崔缇身子娇,唇也不禁吻弄,微微。肿着,倒多了一分素日难见的风情。
裴夫人是过来人,心里和明镜似的,此次再见,待崔缇更是实打实的好。
“累不累?”
“不累。”崔缇对着婆母恭敬里含着亲近,不仅裴宣见了喜欢,裴夫人见了少不得嘘寒问暖。
最后裴宣差事被抢,一脸无奈地看着阿娘扶着她娘子往前走。
在她们身后,兔笼子、鸡笼子、鸽笼子,各样的’小动物‘被抬进相府,得知这些是亲家的好意,裴夫人赞道:“亲家公真是别出心裁。”
不过她对苛待女儿的西宁伯夫妇没甚好感,场面话说两句,拉着崔缇的手亲亲密密地说起体己话。
裴郎君回了家彻彻底底成为’边缘人‘,只能安静抱着那只兔儿等她娘和她娘子垂怜。
她总杵在这,惹得裴夫人看她几眼,忍无可忍:“宣儿,为娘渴了,你去沏壶茶来。”
上好的茶就摆在她手边,裴宣知道阿娘是要支开自己,看看崔缇,再看看心意已决的阿娘,委屈地抱着兔儿去庭院吹风。